他们人一走,裴术走进卧室,打开衣柜,覃深的衣裳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她突然绷不住,抓住一件瘫坐在了床边。
再也没人问她“裴警官,你喜欢吗”,再也没人叫她宝贝,告诉她,有他在,不用怕了。
过去覃深说过的每一句话,随着她闻到他熟悉的味道,全都回到脑海,耳畔。
她好想他,想抱到他,想问问他为什么没良心,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为什么就只是匆匆来过一下呢?
裴术好疼啊。
呼吸都疼。
她趴在覃深的衣服上:“你希望我活下去是不是?”
她脸蹭蹭他这件衣服的衣领:“我偏不。”
荣放和胡奉先把刀子都拿走了,可人要真的想死,又怎么会死不掉呢?
医生给她开的药,她把安眠药都挑出来了,那么多年,有不少了,等她明天把覃深的骨灰取回来,她就去找他,然后永远都不分开了。
什么冤屈,什么正义,都暂时抛之脑后。
她裴术从覃深离开的那一刻,就决定只做他一个人的裴术,既然他去了远处,她怎么能不跟去?
第二天,裴术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前一晚她一直在折磨自己,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睡过正常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她睡着了,就抱着覃深的衣裳,还一觉睡到了中午。
她觉得奇怪,但也不是解释不了,她自我封锁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回到家,可以抱到覃深的衣服,应该是放松了吧。
好在殡仪馆没有具体的时间要求,只有时限,她在时限内领取骨灰就好了。
她起床换了件平常不会穿的衣服,她想再见到覃深的时候,他会因为她换了一个打扮而心情愉快。他愉快,她就愉快。
她还化了妆,卷了头发,她那些漂亮瞬间被放大,几乎可以跟覃深比较了。
说实话,自己的男人长得太好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是一种压力。她要精心打扮,这样跟他走在路上才不至于让人觉得是她高攀了。
虽然她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但那么好看的覃深,她可不想让别人的异样眼光委屈到他。
收拾好,她出门了。
她家到殡仪馆开车四十分钟左右,到达后工作人员礼貌地招待了她。
她因为有上方领导特批的文件,所以即便不是覃深亲属,也有资格拿到他的骨灰。
再加上覃深是牺牲自己造福津水,大部分人都很尊敬他,那自然也会尊敬前来领取他骨灰的人。
说实话,裴术在看到那个装有覃深骨灰的小坛子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复杂,难以覆盖的痛苦之下,竟然会有一个地方得到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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