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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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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又迷惑了，乔木臣为什么来杀顾云？乔木臣的脸上纠缠着一种又怒又惊的神气。乔木臣站起身来，冷冷道：

“顾小弟，你把那本册子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木头突然就明白了，乔木臣原来是回来抢秘笈的，顺道杀人灭口。顾云也明白了，原来乔木臣对武功如此执著，执著到害怕顾云把那本秘笈再交到别人手上。

顾云眼睛一闭，答道：

“乔大哥，你走后我就把秘笈烧了，你放心好了，天下再没有人知道你的武功路数。”

乔木臣仰头大笑，疯狂地骂道：

“顾小弟，你已经将那本秘笈交给这个野丫头了吧？不然她怎么能破我路数！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遮掩了，我乔木臣不怕死！”

顾云很吃惊，他看过乔木臣练剑时极有风采的样子，也看过他初见时醉酒落魄的样子，没想到乔木臣为了本微不足道的武功竟然也会变得狰狞如斯。事实上，也只有乔木臣才知道要除去顾云用来保命的暗器机关，好一下就将他逼进绝境。

顾云闭上了眼睛，他不该叫出声的，他当时是太吃惊，他一下就认出了乔木臣的身形，难以置信之下才格外恐惧。

乔木臣把顾云惨白的神色看在眼里，想到的只有心虚二字，乔木臣已经被仇恨冲得神智不清，他勉强认出木头是上回在茶馆救过她一命的小姑娘，但是他现在一点也不感激木头，谁叫木头轻而易举就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呢？

有时候江湖打架，如果赢了一些心胸狭窄的人，难免后患无穷，即使木头只是为了救人。顾云最后辩道：

“乔大哥，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从来没对你说过假话。”

顾云是真心实意把乔木臣当朋友，惟一的朋友。但乔木臣不信，乔木臣也自知不是木头的对手。

于是乔木臣装作低头沉思，顾云以为有了回转，于是推着木轮子来到乔木臣的身边，拉着乔木臣的袖子小声道：

“乔大哥，我的腿就快好了，我跟你学武功，然后一起杀进黑衣楼，替嫂子报仇。”

顾云说这话里，眼睛里亮亮的，乔木臣点点头道：

“好。”

顾云很开心，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就像人生有一条崭新的道路摆在面前，就不免放松了。而乔木臣趁着这一刻，一下就用袖子里的匕首顶在了顾云的脖子上。

木头“啊”地惊呼出声，才踏出一步，乔木臣手劲就重了几分，顾云的脖子上一下就渗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木头连忙停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乔木臣。

乔木臣一面拿匕首制住顾云，一面得意道：

“小姑娘，你要是武功比我差点，我可能还会放过你，可是，谁让你赢了呢？你若要救他，先拿剑自刎吧。”

乔木臣知道木头是个好心的小姑娘，就是上次在茶馆太好心了，不然如今也不会被他反咬一口。事实上，乔木臣是不会轻易放过武功比他高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在与武林盟主打成平手后，自以为他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好笑的是，他今天杀的都是曾对他有恩的人。

木头咬咬牙，慢慢举起了剑，想像自己从容就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时顾云轻轻喊道：

“不要。”

木头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也没听清。顾云不喜欢连累别人，顾云皱皱眉，狠下心将自己的脖子巴巴往乔木臣的匕首送去。

断了吧，那么用力，一定是断了。这是顾云最后的执著，他的思绪飞啊飞，又想起那个许他心愿的美丽女子，他现在想，他一定是跟魔鬼做了交易，才落得了今天的下场。

木头就看着顾云自己割断了脖子，奄奄一息，最后一动不动地垂下了手。木头的眼睛一下就通红通红的，木头的剑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快到像是剑自己飞了出去，最后刺在了乔木臣心脏的位置。

乔木臣的脸上有难以置信的表情，如马天眼所言，他死在了姓木的剑下。他甚至来不及发出最后一声感叹，就无力地跌坐在地，再也醒不过来了。

木头“啊”地一声丢下剑，她杀人了，木头喃喃地确认，她就那么一直呆呆地坐在地上，美丽的月色落在她长长的头发上，有一种凄迷的美丽。

最后木头离开了菜花村，身上只带了一把空空师傅给她刻的木剑。木头朝着大道一直走，困了就躺在破庙里睡上一觉，醒了就继续走。那饿了怎么办呢？木头蓬头垢面，经过沿途的一些小村子，有好心的庄嫁人会丢一两个馒头给她，木头就这样勉强填饱了肚子。

夜里赶路的的木头虽然混混噩噩地，但望向月亮的眼神却格外澄澈。一路走啊走，终于有一天，木头走到了金陵城。而此时的木头也渐渐回过魂来，甚至会笑嘻嘻地抢一些小乞丐的馒头。

话表两端，空空出门办事，查得差不多了，就想在中秋前回家跟木头师徒团圆。可是空空回到菜花村时，发现他家和隔壁顾云家的大门上都贴了白晃晃的官府封条。

空空以为自己老眼昏花，再一看，吓了一跳，连忙翻墙进屋，才看清两家的隔墙已经变成了碎屑，一个人都没有。

空空连忙找村子里的人问事，庄嫁人讳莫如深，吱吱唔唔只说死了两个男人，被官府封了。

两个男人，空空放心了，可是木头去哪了？空空又回房查探了一遍，他削给木头的剑不见了，一定是木头自己带走的，木头这个鬼灵精，平时虽然呆，但一有祸事肯定跑得最快。

是了，木头一定是找地方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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