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绪风始终维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恭谨而真诚。
沈子枭渐渐拧起了眉,只听谢绪风平心静气地把话说与他听:“何况与殿下相比,绪风不过是一个闲人,您还要拿到朔月兵符,坐稳东宫之位,顺利登基,一展少时报复。与您相比,绪风不过是个种花看月的无用之人,能替殿下挡险,我很乐意。”
大殿内鸦雀无声,谢绪风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如冬夜积雪压断树枝那般清晰,那般冰凉。
阿依慕并不明白谢绪风这句话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她只见他们的表情各有各的复杂,心底沉默了一会,才猛然想到什么,倏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对啊,谁说要把兵符给沈子枭了?这兵符谁的?朕的,永远是朕的!不行,你们要有这心思,朕不要你们帮忙了!”
“……”没有一个人答话。
阿依慕脑仁儿一抽一抽地疼。
眼看又要说什么,谢绪风直起了身子,笑道:“陛下还看不明白吗,城中孩童遭殃,我等自然不会弃之不理,就算您不给兵符,殿下也会助您解决心腹大患。”
阿依慕把这话在心里咀嚼了一番,才道:“朕没听懂!”
真真是理不直,气也壮。
谢绪风眼里似有一泓澄澈的清泉:“我等一开始目的的确不纯,即便是此时此刻,也不敢说全无私心。可若是真想挟恩图报,刚才殿下对您提及计策时,就会先提兵符之事,之所以没有提,正是因为我等先行问心无愧之事,才求受之无愧之物,虽有私心,但并不小人。”
他的话,如石子坠湖,砸出了阿依慕内心的波澜。
阿依慕莫名想起江柍曾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无论这番话是惺惺作态,还是一片赤诚,对于她来说,都足够让她动容和震颤。
何况眼前这个人如此干净出尘,说出来的每句话,都那么让人想去相信。
谢绪风语毕,又向江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在撇清长姐之错和弥补长姐之错中,绪风选择了后者,这虽对得起与长姐的血缘之情,却终究是以情迫你。我虽在难为你,却又不愿你为难,我做我的,请你不要有负担。”
又转而向沈子枭道:“凌霄,成全我可好。”
他称呼沈子枭的表字,一如挚友,而非君臣。
沈子枭内心像是下一场细细绵绵的雨,一片潮湿。
他想起母后在宫里郁郁寡欢,屡遭暗算的日子,思绪远了又近,自然而然又想到谢轻尘入宫之前的模样,那时她虽冷僻但并不狠厉,与如今的模样天差地别。
想着想着,他眼眸渐渐深了。
而江柍把谢绪风之言听在耳中,只觉一颗心被尘埃覆盖了个遍。
她注意到,谢绪风并未趁机提出让她原谅谢轻尘的请求。
这个人一如既往的良善而通透。
他应该是知道,真正的原谅不能靠请求得到,也不该以情谊为筹码去裹挟受害之人。
他愿意赌命拯救谢轻尘,也曾舍命找到河珠来偿还谢轻尘犯下的错。
但他从未流露过“我们这样便扯平了”的意思。
江柍知道,他会不遗余力地拯救下去,毫无怨言地偿还下去。
为师 被挂墙头的女杀手 偏爱/强扭的瓜真甜(出书版) 心理支配者Ⅱ 重返娱乐圈后,直男影帝爱上我 王子骑白马 夫人持剑 心盲 学霸女友也太宠了吧 馥欲/馥郁(出书版) 薄幸美人 先婚(出书版) 心悦君兮 推理补眠中 心理支配者 老头环:苏醒的玛莲妮亚 道姑花事 浪漫过敏/总裁他脑子有病(出书版) 无声的蓝 徐徐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