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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劣的念头从脑子里蹦出来,却连带了心脏的一阵刺痛,以致于将门在身后合上时,倚在门上不敢动弹。
“喂。”
一声招呼在旁边响起,抬眼看去,是小休。“告别完了吗?”
“……”她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休以为她没有听清楚,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们话别完了?漓走了吗?”
“……走?谁?”
“漓啊,他刚刚不是找你告别吗?……”
她怔怔看着小休,久久明白不过来这话的意思。抬脚梦游一般朝着酒窝的房间走去,走到门边又折了回来。小休的目光静静的打量着她,让她感觉手足无措。她没着没落的拿手理理头发,揪揪衣角。
“嗯,我出去走走。”这无聊无用的掩饰之辞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没意思。走出去将门在身后合上,脚下立刻发力向沙滩奔去。
海浪轻柔的抚摩着沙滩,夜风带着淡淡的腥咸,漫无边际的海岸线空无一人……
次日清晨,有早起出海的渔民在村头的沙滩上发现了橙子的爹娘。遇到他们时,老两口正舒服的躺在干燥的沙子里,睡的香甜。渔民晃醒了他们,他们揉搓着睡眼问:“咦?怎么睡到外面来了?”对于被龙卷风卷走的事情丝毫没有记忆。
他们的事情一时间在本地传为奇谈。
在邻里的帮助下,橙子家的房屋很快修好了,甜橙屋小吃店也重新开张,小休还是担任主厨。可是自从漓离开的那天起,小休的脸上就挂了一个别人欠他好多钱的表情,将橙子当成空气,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跟她说话了。她好几次凑上前主动搭话,他就当她放P一样躲开。几次下来,她的沟通勇气也被挫平,萎靡的缩到一边,默默的做活儿。
漓就这样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就像她当初希望的那样。想像中的轻松释然的感觉却没有降临,心中反而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东西,使她常常手上做着什么活儿,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陷入发呆的状态。
就像现在这样,手里剥着蒜瓣儿,却又发起呆来。那个曾在心底暗暗念过的祈愿:“从她的生活中消失,自始至终的消失,从未过出过那种消失”,忽然就在心里回响起来,现实跟幻想交错纠结,一时间混乱不堪。恐慌的感觉渐渐升起。
她赶紧拍了拍脑袋,告诉自己:她曾经买了一条鱼,这条鱼变成了个男人,这个男人说他是龙王三太子……
等一下,这一切听起来怎么那么不真实!那些事真的发生过吗?
她猛的站起来,四处张望。爹爹和娘亲像往常一样在招呼着客人,一切看起来平凡又平静,她的心中却越发慌乱起来。直到看到小休忙碌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至少,小休的存在,是漓曾经来过这里的证明。
可是……如果小休也是幻觉呢?
“啪啦”丢下手里的蒜头,奔到小休的身边,手揪上他的袖子:“喂,小休,你告诉我,你是貔貅吧?”
小休眯起黑眸打量着她,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是傻瓜。两人多日不对话,小休已练就了用眼神辱骂她的好本领。而她练成的则是与之对应的“心领神会”……他的嘴里轻蔑的“哧”了一声,轻松挣脱她的爪子忙他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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