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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针对谁?”秦爽是真不明白,坐在沙发里直挠头。
“你啊,关键问题上就是不如孟洁明白。算了,我就明说了,你啊,就老老实实让孟洁回去。”
秦爽激烈摇头:“不行,绝对不行!”
孟丽觉得他简直榆木脑袋:“嚷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让她回去——与其对着孟洁那种石头性格下功夫,不如去搞定我伯伯和伯母。”
秦爽听到这儿终于有点儿明白了,可还是不放心:“那我直接找她父母谈就可以了,她何必现在非得回去。”
“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孟丽好气又好笑地摇头:“孟洁的爸妈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又找上她了。你直接找他们谈?先别说孟洁会气成什么样,老俩口一时肯定拐不过那弯儿。当然了,你要真那么做也没谁能拦着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弄巧成拙你可别怨天尤人。”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会磨叨?直说吧,我到底该怎么办?”
“真打算听我的?”
“嗯。”
“那好——”
最近她常常会被秦爽杀个措手不及。
在秦爽进门之前,孟洁就已经打了无数遍的腹稿,可以说想好了秦爽可能有的一切反应和自己所有的对策,剩下的就只是充分的自我心理建设,整个人完全处于备战状态。
人一紧张时间就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她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平时秦爽下班的点儿,偏头看看窗外乌云密布的天气,心情不由得更是压抑。死刑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刑的那段时间。她不是没见过秦爽发怒的样子,心里也不是不害怕,但一想到这次回去,跟秦爽在空间上隔开了距离,事情应该会容易些,又不断地为自己打气,没关系,熬过去就好了。
就这么在忐忑不安中吃完了饭又让陈婶帮忙擦了身体,见秦爽还没回来,孟洁不禁又开始担心,特别是当陈婶告诉她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密密麻麻地连前面的那栋楼都快看不清了,她就直发毛,秦爽今天又是一个电话都没打来,也不知跑哪儿去了,他开车的风格跟他人一样,毛毛躁躁地,别是在路上出了什么事。
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一直走,各种恐怖的画面不断地随着这声音浮现在孟洁的脑海里,心就这么一直揪着,直到听见秦爽开门的声音才落回到她肚子里,之前备战的感觉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两眼一径望着卧室门口,就等着秦爽进来。
结果瞪得太厉害,秦爽一进房门就被她弄得一怔,笑着问:“干嘛?”
孟洁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硬生生吞下了肚,同时也记起准备了半天的说辞,仔细打量了打量秦爽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决定按照原定计划,直截了当地开口:“今天我家里人打电话过来了,我说了我受伤辞职的事,他们让我回家养着。”
秦爽听了皱着眉问:“他们不知道你在我这里有人照顾么?”
孟丽觉得这是他脾气爆发的前奏,回答得小心翼翼:“我说了我住在朋友家,但我父母还是认为回家去能照顾得周全些。”
“是不是——是不是我最近做的事儿让你难受了?”秦爽问。
孟洁没怎么听明白:“什么事?”
“我其实也知道你身上疼,可你天天就睡在我身边儿,我忍不住。你要不愿意,我不碰你就是了。”
原来他想到这里来了。可要她怎么回答?说是为了这个,就等于骂他不应该叫秦爽而应该叫禽兽——她自己在这件事情中并没有那么不甘愿,这样说他不公平;说不是为了这个,那不光要费口舌解释真正的原因是什么,还暗示了她对那啥挺乐在其中的,她做不到。
见她半天没说话,秦爽更是垂了头,许久才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孟洁一愣,听他这口气,倒像是真被这个理由说服了,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这倒不一定。反正这边的工作已经辞了,暂时我也不想忙着找,之前读书工作都没什么时间陪我家里人,这回刚好有空。”
秦爽没了声音,卧室里的一片沉默让孟洁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感觉自己像只即将受到攻击的猫,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都跟你家里人说好了?什么时候走?”
没想到竟是一记猛拳打在了面团上,所有的力道消失于无形,秦爽轻轻柔柔的一句话,让她想好的那些回话全都没了用武之地,反倒是被他话语当中的无奈隐忍弄得内疚之心油然而生,再看看他落寞的背影,越发觉得自己残忍。
可是不能功亏一篑:“就这一两天吧。可能还要麻烦你把我送回我那边儿——总不好从你这儿走。”
“……行,今天晚了,我明天抽空帮你收拾收拾,送你过去。”秦爽又是想了很长时间,最终才像是认命了似的站起来往门边儿走,快要开门出去之前又停住了,背对着她轻声说:“回去了……记得跟我常联系联系。”
孟洁只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嗯。”
快刀斩乱麻
秦爽回北京将近有半个月了,不为别的,例行性述职。要说这次比较特别的地方儿,也就是在接到要求回京述职的电话的同时,还有一纸公文,明确告诉他,他要被调回总部了。
这要搁以前,秦爽早一蹦三丈高了,可这次,他心里有了对策,不慌不忙的样子倒把期待他跳脚的老头子搞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老老实实地述了职,正式任命也下来了,也不知老头儿怎么想的,给他安排的职位不低,事务却并不是很忙。秦爽乐得清闲,找了个空闲时间把段志国约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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