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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向晚,到了散衙时辰,李纤凝想着仇璋这时不一定走,把卷宗拿过去给他归档。
李纤凝踏进廨宇,朝里望了望,“周县丞走了?”
仇璋整理桌案,没应她。李纤凝把卷宗抛他案上,“弄好了。”
仇璋的拿起翻了翻,“这么快?”
“我做事不喜欢拖沓。”
跳到桌案上坐着,“这算是你的活,我帮你做了,有什么奖励?”
“话是这样说,若不叫你做,你怕是千百个不依。我这是成全你。”仇璋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下来,“这里是廨宇,检点些。”
李纤凝也不恼,笑吟吟问他一会儿有什么打算。
仇璋说没什么打算,这就要回了。
李纤凝捧着腮帮,“哦”了一声。
仇璋也知道冷着她了,心里过意不去,“你呢,打算做什么?”
“不做什么,吃饭,睡觉。”嫌不够凄凉,故意补上一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仇璋好笑,“谁不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李纤凝嘀嘀咕咕,“本来可以两个人……”
仇璋摸摸她的头,“今天伯父过寿,我抽不开身,明天清晨,我早点过来陪你,好吗?”
李纤凝抠他衣服上的描金,“那说好了,明天早点过来。”
仇璋在她额角亲了一口,等同允诺。
李纤凝夜里早早歇下,翌日寅时醒来,等到将近卯时也没有等来仇璋。想他必是昨夜应酬喝多了,今早起不来,也没在意,早早起了床,出去活动筋骨。
她一向不会错过点卯,回来时正值卯正时刻,到班房转一圈,清点人数,一个没迟到,心情甚慰。回转内宅用早饭,经过县丞廨宇,进去瞧了一眼,只有周县丞一人。
“仇县丞没来吗?”
“仇县丞告了病假。”周县丞答。
“生病了?昨个儿不还好好的?”
“谁说不是呢,都怪这鬼天气,白天热夜间冷,冷热交替,人能不容易生病嘛。”
李纤凝虚虚应付几句,出了廨宇。
案子完结,她骤然闲下来,浑身不自在。用完饭,眼见无事可做,去班房叫上几个衙役到大街上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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