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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局面,凌霄也是忧心忡忡,却是不知道立宛城内发生了什么变故才会如此,明明坐拥十万大军,却不追缉北沂人,连区区两千人马都视为洪水猛兽不敢追缉,凌霄可以充分的感受到城墙上的士兵是在畏惧,却不知道在畏惧什么。
由之前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出,朱贤妃是带着人进城了,也告诉皇帝凌霄已死,城墙上挂着的虽然是刘姓的旗帜,主事者却不知道是不是刘祭的人马,难道是刘祭出了什么事?所以众兵无将,才会有如此局面?
不对啊!城内有于悦景,有佟卫、佟进,还有一个满腹经纶的宁不凡,再不济也有一个身边不少贤能、勉强可以为将的朱贤妃,堂堂大周,却是畏惧北沂区区万人兵马,说出去怕也要让天下人笑话。
不通,怎么想也不通,之前不追击北沂人便是让凌霄奇怪了许久,朱贤妃回去的时候都能正大光明,难道问题是出在朱贤妃或者香芹身上?凌霄心下一凛,这乱局却是无法理清,此刻凌霄也想不透到底在立宛城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只是知道,如今时间拖的越久越是对她不利了。
度日如年,苏勒午时放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时间仿佛已经过去了许久许久,一听见苏勒赶回来的消息,凌霄便撑着一双完全麻木的双腿迎上去。
苏勒翻身下马,立在地上的时候仿佛地都震动了一下。身后的八千人马人人皆带着疲态,看起来损伤不是很大,苏勒看见凌霄便跪了下来,凌霄摆摆手道,“苏统领不必多礼,此刻立宛城内动向不明,本宫还盼将军能有妙计。”
苏勒站起身来神色肃然,声如闷雷,“贤妃娘娘受了奸人蒙蔽。臣等自然要为主上除奸!何况那立宛城城墙上的守军不报姓名,只打刘将军旗号,安知是我大周将士否?”单膝跪下,高声道,“请娘娘下旨!”
凌霄顿时神清目明,朗声道,“苏统领。立宛城被奸人所夺,如今皇上生死不明,本宫命你兵发立宛城,护卫我圣上,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臣遵旨!”苏勒道,随即起身面对身后数千将士,“大周疆土岂容蛮夷染指。大周圣主危在旦夕,今日我大周好儿郎粉身碎骨只为保家卫国,不求千秋功名,只求家国安康,死不过马革裹尸,生便是无上功名,诸将士可愿与苏某共某一个前程否?”
“愿意!”众士兵轰然而笑,那声音响彻云霄。凌霄暗暗咂舌,没想到苏勒领兵不久,却是如此深得人心,到真真是一员良将。之前有些丧气的士兵在见到苏勒之后,听他几句话便又重新振奋了士气,纷纷摩拳擦掌欲与立宛城守军决一生死。
苏勒却是不着急。只是吩咐众人造饭修整。又找来向导与幕僚商议攻城之事,凌霄望着那残垣断壁很是有几分感慨。几分愁绪,耐下性子听他们思索对策。
立宛城内则又是一番情景,大火之后,立宛城所剩下地房屋不多,攻下此城也不过只有几间房屋足够与皇帝休息,众人都只有竖起营帐才勉强在城内安身。
朱贤妃从皇帝处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个托盘,托盘里装的是与皇帝的午膳,门口站着一排的是面目焦急的宁不凡、刘祭、佟进、于悦景、立宛城县令张问以及几个太监,余下的人都到各处巡守或是休息。
见到朱贤妃手上的托盘纹丝未动,宁不凡幽幽叹息了一声,众是他心中有千般的办法,遇上了皇帝不肯见任何人也是使不出来。
小廉子哭丧着脸道,“贤妃娘娘,您可要想想办法啊,皇上已是一日滴水未进了,这样下去怎么成?”
旁边另一个小太监也是愁眉苦脸,一双眼望着朱贤妃,低低的道,“娘娘已是去了,皇上可不能再有什么……这可叫奴才怎么活啊……”
佟进愤愤地道,“哭什么哭?给我闭嘴!”
朱贤妃低着头道,“各位还是先回去吧。”
众人却是无法,佟进摔了衣袖便往外走,走时不忘狠狠的瞪了刘祭一眼,刘祭报以一笑,张问则是向诸人拱拱手,侧身告退,于悦景面无表情的冲朱贤妃点点头,又向宁不凡拱拱手,对刘祭则是视若未见转身离开。
刘祭有礼的向朱贤妃告辞,这才与宁不凡携同出来,恍然未觉身后有一双复杂的眼睛。
众人散去,便有一名士兵匆匆的走进来,对着朱贤妃耳语几句,朱贤妃色变,将手中的托盘塞到那小太监地手中,一面向外走一面吩咐道,“叫戚将军来见本宫!”
刘祭与宁不凡两人相偕走出门,到街角处看见四下无人,宁不凡便低笑道,“伯恺倒是荣辱不惊。”
刘祭苦笑,无言以对。宁不凡收敛起笑容幽幽叹息一声,“佟进是个糊涂人,佟卫之死要怪也该怪宁某才是,却是没有想到连皇后娘娘也没有逃过此劫。上京纷争不断,皇上又病倒不见任何人,此危局不知当如何解。”
刘祭道,“伯恺麾下昨日有一将领来报,说是有一叫盛美尚立宛城城门使到伯恺军中求援,说是娘娘尚在山中。”
宁不凡道,“香芹一直与娘娘在一起,她说的话倒也可信。”
刘祭凝眉,心中微微叹息终究还是没来得及实现自己的诺言,宁不凡亦仰头望向长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两人同时长叹一声。
“宁大人在感慨何事?”
“伯恺为何叹息?”
两人同时问道,言罢宁不凡笑着摇了摇头,刘祭也是一脸笑意,摆摆手道,“宁大人请讲。”
宁不凡也不谦让,道,“宁某是在叹息如此局面大周免不了经历一番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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