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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渡没有半点犹豫,撒谎都不露怯:“看你追出来时,我不放心你一人。”
燕琨玉却不信,狐疑地看了眼九方渡胸口的位置。
那人已经将衣领笼好,刚才那一切好像只是错觉。
“你胸口的伤势如何?”九方渡明知故问。
虽说燕琨玉修了无情道,但多数时候还是容易轻信他人。
他见九方渡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只好就此作罢。
可也没打算说实话,而是道:“尚可忍受。”
话音刚落,由远及近听到大鸟的嗥鸣,两人纷纷抬头望去,竟是酸与振翅而来。
酸与展翅有五人宽,足以载人。此刻,酸与落在两人面前,先是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燕琨玉,才低下身子邀请燕琨玉上来。
“我没受伤,放心。”燕琨玉说完,纵身一跃坐在了酸与身后。
小巷中只剩九方渡一个人,燕琨玉坐在酸与背上看向九方渡,面色泠然:“上来吗?送你一同回客栈,算是你救我一命的谢礼。”
这便是救一命的谢礼?
九方渡看着燕琨玉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轻轻笑了,他眼中藏着宠溺,心里没有觉得半点不公。
毕竟是自己欠燕琨玉的。
“不用了,我晚些自己回去,你路上小心。”
燕琨玉也只是客套一下,闻言多看了九方渡一眼。
想起刚才酸与在客栈与他说的,九方渡勾结妖魔一事,心中有了思量,转头拍了拍酸与的脖子。
“酸与,我们走吧。”
酸与展翅,腾空而起。
雨中的九方渡看着酸与背上燕琨玉的身影逐渐化作天边的一点白,终于撑不住。
他砰地一声单膝跪倒在雨中,手撑着地面,雨水混合血从嘴角流出。
脸色苍白如纸,唇角紧抿,眼中仍是倔强之意,不肯露出脆弱一面。
他经脉一寸寸疼到心口,方才调息到一半被迫中止,经脉已经大乱,九方渡知道他的身体不能再任由如此挥霍了。
下次若再想救燕琨玉,估计只能用禁术突破,若是真到那时候恐怕他的寿元也所剩无几……
抬头看,天边燕琨玉坐在酸与背上的身影早已远去,再也看不见了。
对于燕琨玉来说,或许自己死了才能得到原谅。
九方渡不怪燕琨玉对自己冷酷,是他迟钝,不懂怎么是爱,用伤害爱人的方式获得关注。
如果他早些懂什么是爱就不会有这样一天了……--
九方渡回到客栈,老板正丧着脸打扫一片狼藉的走廊,同行的季匪看不过去,给了几块灵石,那老板终于露出些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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