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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礼貌,他还是堆起笑意,回答程诺文之前的提问:“我只是下来帮忙拿个咖啡,他们都在忙呢。”
“谁忙?”程诺文抬手腕看手表,“十点半人都刚坐下,有什么好忙的。”
他又去看咖啡袋,表情明显有恙。
丁昭以为他不满,犹豫地问:“你……们也要咖啡吗?不然我再去买两杯?”
听到这句,程诺文表情更差。怎么生气了?丁昭高度紧张:“很快的!”
“不用了,我们不喝,谢谢。”
最后是庄晓朵出声解围,温柔态度与程诺文形成鲜明反差。丁昭紧张地咽口水,不敢多说,躲进角落扮演雕塑。
程诺文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手机震动,一看来电显示,面色又差三分。
铃响好几下,程诺文接了,通话全程讲法语,丁昭半个字也听不懂,只勉强从他极快的语气中分辨,肯定不是什么赏心乐事。
电梯怎么还没到?丁昭拎着十杯咖啡,保持这个姿势已有好几分钟,牛皮纸袋的细绳箍住手腕,留下几道勒痕。
察觉出他的不适,庄晓朵问:“要不要我帮你拿?”
“没事,我拿得动。”丁昭婉拒,悄悄活动手腕。
电梯上升有点不稳,他开个小差,没站好,人往前冲,结果笔直撞上程诺文,角度完美,狠狠为对方胸口送上一记头槌。
丁昭浑身软骨,唯独脑袋是纯铁打造,直板板,硬得厉害,把程诺文撞得咳嗽好几声。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没站稳……”
他被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一边的庄晓朵笑了笑,伸手示意他将咖啡纸袋交给自己。
丁昭赶紧拱手让出,顺便偷看程诺文。平时他都会把刘海留得长一些,方便从头发缝隙看人,减少几分对视苦恼。
缝隙里的程诺文电话是打不成了,庄晓朵问没事吧,他摇头,沉下一张脸按着胸口。
那顿迎新午餐,丁昭在程诺文的眼皮子底下吃得战战兢兢,现在换进这个密不透风的移动铁盒,害怕只多不少。
电梯后半程,丁昭紧紧贴墙不敢造次。28层一到,他从庄晓朵手上取回纸袋,飞也似地逃回办公室。
实习生一拥而上,取走各自咖啡,也没多句谢谢。丁昭将最后一杯给Gavin,对方嫌弃他动作慢,喝一口后鼻子跟着皱起来,抱怨澳白冷掉真难喝。
丁昭没听进去,还在回味重伤程诺文的片段。顶头上司今天心情欠佳,自己倒好,偏偏去拔老虎的尾巴毛,堪称胆大包天。
越想越后怕,程诺文有多难搞,司内八卦没少听说,都传他做事严格,炒人时眼睛也不眨半下,是标准的冷血机器,在客户组有魔王美誉。
才来一个月,不会那么倒霉吧。丁昭捱到例会,闪进办公室后特意坐到长桌末尾,使劲拨刘海把自己的脸多遮住一些,以免被程诺文看见。
结果对方进来,坐的是桌子最前面的位置,离他远开八只脚。
早上赖茜的提醒起了作用,会前程诺文巡视桌子,说以后办公非必要,都尽可能避免打印,今天负责议程的是哪位?反应很迅速,做得不错。
丁昭还在犹豫要不要举手,就听Gavin语气柔软:“是我负责的,上周看邮件说要无纸化办公,所以我想这周就可以行动起来了。”
坏人是你,好人是你。丁昭和赖茜对望一眼,心领神会。
例会进行顺利,结束前,程诺文抬手示意众人先别走,有件事要和各位明确一下。
丁昭心一抖,以为程诺文要点名批评他在电梯上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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