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亲属进入了监狱之后,无偿照顾她,为她的案子找到关键证据的一对儿兄弟,在三年后拿到了她的部分遗产继承权。
其中发生过无数次的风波,过于庞大的财产就算切割成多份,也足以让很多人眼热,想要她真的死。
但是有人二十四小时的轮番守在她的病房之中,暗中也有之前顾小文的助理兼遗嘱见证人在保护着她的安全。
因此五年的时间,她的企业不光没有因为失去她这个决策者而走下坡路,甚至市值比五年前翻了整整两倍。
她是名副其实睡在金山上的睡美人,报道她苏醒这个新闻的标题,就是这个,轰动吉川市。
而这个在“王子”日夜守护之下终于清醒过来的睡美人,正在病房里面,半靠着枕头,喝米糊。
已经醒过来一个多月了,但她现在还是不能靠着自己坐住,甚至就连食物,也都是这样的糊糊。
但是她真的很满足,整个人平和得很,却不是那种暮气沉沉的死气,她的双眼明亮美丽得像是糅杂了一整条星河。
她着江容,慢慢的张嘴,把米粥喝下去。
每一口,江容就会拿手绢给她擦嘴,然后再喂下一口。
顾小文半靠着,视线始终在他的身上,仿佛怎么都不够。
检查结果显示她全身的身体机能虽然因为植物人这五年,有了不同程度的退化,但是幸运的是没有任何的坏死。
这要归功于她尽职尽责的“护工”,五年来不断的给她按揉身上每一块肌肉,活动她的全部四肢,跟她说话,给她讲故事,比仪器还要尽职尽责的监控着她的生命体征。
也让她能够完完整整地,在另一个世界活了一辈子。
她着江容,他乍一和另一个世界的江容,有很多细微的地方不一样。
另一个世界的江容,一切都是很美好的,虽然身上有一些小时候的伤疤,但确确实实是个娇生惯养的美人儿。
这个世界的江容,没有那么精致,脸还是那张脸,但是比那个世界更有嗯,男人味儿一点,皮肤也黑两个度,着更健康一些。
不过他手腕上脖子上,包括脸上,都有很多的,各种各样的伤,顾小文不知道这些伤是来自他自己弄的,还是被伤害过。
她没有开口问过,没有意义,她也不想揭江容的伤疤。
“你别了”江容垂下头,把顾小文喝了小半碗的米糊,一仰脖就给灌进去,然后用擦过她嘴的手绢,胡乱抹了一下嘴。
他时常受不了顾小文的视线,经常让她不要了,但是每一次她这么着自己,江容又在这种无所适从里面,找到从没有过的满足和开心。
是的,开心。
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中,开心对他来说奢侈极了。
可是这一个月以来,因为顾小文睁开眼睛,因为等待的人终于回来,似乎把他过去那么多年的开心份儿,全都补足了。
一时间他连走路都头重脚轻,起身把碗哐当放在桌子上。
又因为声音太大了,他怕顾小文误会,又赶紧紧张地着她。
她还是用那种亮亮的眼神着他,甚至带上了一点促狭的笑意,让江容更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拿起碗,边朝着门口走,边说,“我去洗碗”
他像个毛头小子,一路跌跌撞撞地撞出了门,风风火火地去洗碗。
顾小文无声地笑意扩大,嘴里低低地用比气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数数。
一。
二。
三。
四。
走廊上响起跑步声,江容哐里哐当地拿着还带着水迹的碗跑回来,然后打开门到顾小文含笑着他,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若无其事地走到了床边,把碗放下,手上的水在身上胡乱一擦,就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把顾小文放倒。
顾小文躺下,他却又问,“要,上厕所吗。”
顾小文摇了摇头,江容点了点头然后不知道做什么好了,又不知道跟顾小文说什么,就走到了窗边,朝着外面着。
外面没有什么好风景,但是他对着玻璃,得很专注。
其实他在偷偷地,透过玻璃,着顾小文,确切说,是着顾小文着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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