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去,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淡去。宋谨言牵着我的手,走在洒满月光的回廊上,往日的静谧祥和似乎被这热闹冲淡了些。
“在想什么?”他温声问道,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抚我心中莫名的不安。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后位……”我顿了顿,想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却现任何词语都显得苍白无力,“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宋谨言停下脚步,将我轻轻拥入怀中:“别担心,一切有我。”他身上的温度和熟悉的檀香味让我安心了些许,但那抹挥之不去的阴影始终盘旋心头。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我知道,这平静下,暗潮涌动。
先是宫女太监们开始窃窃私语,内容从起初的“皇后娘娘出身低微”演变成“妖后祸国”,甚至还有人编排我和宋谨言的过去,说我是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博得他欢心的。
流言像风一样,迅在宫中蔓延开来,甚至传到了宫外。一开始我并不在意,只当是些无聊的闲话,可渐渐地,我现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王爷,这些谣言愈演愈烈,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源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御书房内,宋谨言面色凝重,他手中的密信上,赫然写着那些流言的内容。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但……”他眉头紧锁,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那些散播谣言的人,就像凭空出现一般,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究竟是谁,要散播这些谣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既然他们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到底!
“王爷,我想……”我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要出宫一趟。”
“不行!”宋谨言想也没想便拒绝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现在外面太危险了,你不能去冒险。”
“可如果一直这样坐以待毙,只会让他们更加猖狂!”我反驳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
宋谨言沉默了,他知道我的脾气,也知道我的决心。
“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但语气中依然充满了担忧。
我微微一笑,握紧了他的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第二日,我便换上一身素衣,微服出巡,前往城中最热闹的街市。我的身边只跟着两名侍卫,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们都换上了便服,混迹在人群之中。
我想要亲眼看看,那些百姓,是如何议论我的。
“听说了吗?皇后娘娘……”
“嘘,小声点,你想掉脑袋啊!”
我刻意放慢了脚步,想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可还没等我走近,他们便匆匆散去,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起伏的心绪。那些躲闪的眼神、刻意压低的议论,像针扎一般,刺痛着我的心。我从未想过,自己一心想要守护的百姓,竟会这样看待我。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挤出一丝笑容,走向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老板,来一串糖葫芦。”
小贩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支支吾吾地说:“这位…这位夫人,小的…小的今天没出摊……”
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应该是认出了我,却又害怕被牵连,所以才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
我心中五味杂陈,却还是保持着微笑:“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最近大家都在聊些什么?”
小贩低着头,不敢看我,含糊不清地说:“没…没什么……”
“是关于我的,对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用害怕,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真诚,小贩终于鼓起勇气,低声说:“皇后娘娘,您…您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您…您真的是妖后吗?”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苦涩、酸楚、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现自己竟然无从说起。我该怎么解释?难道要告诉他,我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地方,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妖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些百姓吗?
还没等我开口,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妖后!你还敢出来祸害百姓!”
紧接着,一块石头夹杂着谩骂声向我飞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却感觉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臂将我护在了怀里。
“悦儿,你没事吧?”宋谨言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和愤怒,我抬起头,看到他冰冷的眼神扫过人群,那些叫嚣的人顿时安静下来,四散逃窜。
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握着糖葫芦的手却微微颤抖。
回到皇宫后,宋谨言便接到消息,说是有几位大臣联名上书,弹劾我干预朝政,蛊惑君心,要求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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