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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面对李斯的时候,他并没有非要搞死李斯的想法。
可赵高就让他很有一种这人不死,我心难安的感觉。
嬴政倒是并未动气,只是打量了菟裘鸠一眼问道:“你问过扶苏和华璋了?”
菟裘鸠小声说道:“问过了,他们都不告诉我。”
嬴政一猜就知道是为什么,逗他说道:“若寡人也不告诉你呢?”
菟裘鸠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道:“那……那臣就去给廷尉写信。”
这么大的案子肯定是李斯经办的,大庶长虽然自缢身亡,但这个案子肯定要细查,不可能就这么落下帷幕。
嬴政对着王垂说道:“去把卷宗拿来给他。”
王垂立刻下车从另外一辆专门装有各种书籍文书的车架上拿来了一份竹简递给菟裘鸠。
菟裘鸠立刻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发现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名。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嬴政,又低头看了看竹简。
嬴政看他这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菟裘鸠有些困惑:“这上面都是犯案之人?”
嬴政轻描淡写说道:“这些是已经抓到的,此案不会那般快查完,还要继续查才行。”
菟裘鸠心底倒抽一口凉气,这份竹简上的人名密密麻麻,至少百多个人,这还是确认跟行刺案有直接关联的,这些人的名字旁边都还备注了官职,基本上官位都不低。
这些人被抓他们的拥趸只怕人数更多,咸阳那边……怕不是已经血雨腥风了啊。
现在只希望他爹和樊家跟这些人没有牵扯,要不然怕是逃不掉。
不过,秦王都给他升爵位了,想来他们家应该跟这个案子没什么牵扯,要不然撑死也就是功过相抵。
倒是樊家比较不好说,樊家在咸阳根基深厚了姻亲不少,说不定就要被牵连。
直到这个时候才会发现,亲戚关系简单也有简单的好处。
菟裘鸠将竹简放下,略有些遗憾——他没在上面看到赵高和蒙椒二人的处罚。
他刚把竹简放下就隐隐闻到了药味,顿时不由得警惕抬头,结果正好看到王垂正亲自捧着一碗药笑道:“七大夫该喝药了。”
菟裘鸠身体忍不住微微往后仰,尽量平静说道:“不敢劳烦内官,还请放于案几上我自己来。”
嬴政的车架足够宽大,不仅放得下他自己的御案,甚至还能给菟裘鸠也弄个案几用。
嬴政此时已经开始处理公务,抬头看了菟裘鸠一眼漫不经心问道:“怕喝药?”
菟裘鸠立刻说道:“没有,不怕。”
就是太苦了,有心理阴影。
他总觉得自己穿越的时候可能姿势不太对,要不然怎么穿过来之后就跟中药形影不离了呢?
他随秦王出行的前几天才停了补药,结果出来没几天又开始喝药。
嬴政随口问道:“不怕你躲什么?”
菟裘鸠辩解说道:“太……太热了。”
“哦?”嬴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拆穿,只是平静说了句:“喝了。”
菟裘鸠只好叹了口气,嘀嘀咕咕说道:“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怎么还要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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