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师。”
简星楠很轻地“嗯”了一声，擡起眼看到男人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想要说什麽。
简星楠等了一会，始终没等到楼驰的下一句话：“你——怎麽了？”
那喉结又动了动，抿紧的薄唇分开合上，又分开，似乎变得更犹豫了，但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低声开口：“我以后……都可以那麽叫你麽？”
简星楠睁大双眼：“嗯？”
楼驰低头下来，坚毅的下巴贴上他的额头。
男人身上不管什麽地方都是热的，这麽被贴着，简星楠感觉自己的额头开始发热了。
楼驰这麽贴着他的额头，很轻地说：“老婆。”
简星楠眼睛睁得更大了。
额头上的那一点热开始四处流窜，很快，眼睛里也沾染上了那份热，变得水汪汪的。他的侧脸轻轻蹭了一下男人的胸膛，有些害羞，又有些满足。
他一动，那环在他肩上的手立刻收紧了，仿佛害怕他会挣脱跑开一样。
简星楠这麽靠着他，听到了他剧烈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咚咚。
没多久，他自己的心髒仿佛也被这种频率影响到，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这种心跳频率严重影响他的思考，简星楠竖起脑袋，微微仰起头，就这麽看着楼驰：“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
男人眉心半笼了一下，是他习惯的皱眉动作：“简老师未免也太狡猾了，是我先问的问题。”
简星楠唇角勾了勾：“但是回答不回答刚才的问题，选择权在我。”
楼驰看着他的目光凝滞了片刻，黑眸里渐渐溢出笑意来：“行，你问。”
简星楠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表情下意识地变得非常严肃：“我其实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了，你在做很多事情的时候明明可以直接去做，为什麽每一次都会问我？”
比如说这一声“老婆”，刚才他没拒绝，现在自然也不会拒绝。
但是楼驰非要这麽问一句，不管答应还是不答应，他都觉得自己又窘又羞的。
视线中，男人的喉结再次上下滚动起来。
简星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日头渐渐西斜，有那麽一缕光从洞口里漏进来，刚刚好照在了楼驰的眼睛上，楼驰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垂眼下来。
不知是不是被那一缕光照暖了，男人的眼神看起来温柔极了。
“我们结婚那一年，我许过一个生日愿望。”楼驰缓声开口，声音回弹在四周的坑壁上，显得比寻常更低沉富有磁性，“我希望简老师永远不做被选择的那一个，永远掌握主动权，永远可以自己做选择。”
有什麽东西切切实实地落到了胸膛里，让简星楠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那里头被填满了，满得快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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