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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汤煮的?”小姑娘很好奇。
“用汤煮的,叫馄饨,像那天蒸熟了吃,就叫烧卖。”我为了稳住她,只好信口胡诌。
“咦,不一样吗?”朝朝心动了。
“呶,陪你打完针,我就去买菜,然后回家一煮,就能吃了。”我向她保证。
小姑娘嘴馋,终于安安静静将吊针打完,我总算吁了一口气。
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等我们回到家,天色已经一片漆黑,我将朝朝送进门,忙不迭赶去菜场买菜。
菜场隔壁的偏僻巷子是用来扔垃圾的,很少有人经过。我为了能早一些赶回去煮饭,就抄近路。
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漆黑静谧。我刚走两步,就感觉到不对劲,有人跟着我。
我不动声色,加快脚步,冷不丁猛然回头想把两颗白菜往那人头上掷去,一柄冰凉的薄片已经贴在了我的脖子上。
手中的两颗白菜顿时滚到了地上,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来人使劲把我推入墙角,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孔。
“钱,手机你都拿走,别伤害我。”我稳住声音,掏出钱包递给他。
来人腾出一只手,接过钱包,另一只手仍架在我的脖子上。
他打开钱包看了看,从网格中抽出一张照片,那是我14岁那年,一家人在江边拍的全家福。
我心头一急,对他叫道:“钱你都拿走,照片还给我。”
“别动!”他低声喝道,贴住我的刀片加重了力道,一丝痛意传来,粘粘嗒嗒的液体便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我吓得浑身发抖,只好低声哀求他:“把照片还给我!”
“闭嘴!叫你别动还动!”他将刀柄移到了我的左侧动脉旁。
我豁出去,扑上去同他争夺:“把照片还给我!把照片还给我!”
他一把推开我,我整个人便跌了出去,扑面倒在地上,疼痛难当。脖子破口处粘湿一片,雨点打在身上,又痛又冷。
老爸临死前的景象在我脑海中瞬间闪过。我要死了吗?我惊恐地想。
如果我死了,谁回去煮饭给朝朝吃?如果我死了,怎么同利罡交待要等他一辈子的承诺?
兑现不了的承诺,就是出卖。我不愿意成为那样的人。
可我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四肢百骸都像不再是自己的,全身都像被抽了筋,剥了皮,动也动不了,只有等死。
我猛然忍痛闭上眼睛,不,我千万不能死!
巷口开始熙熙攘攘起来,我一下惊醒,卖年糕的阿原叔每天这时候都会到这儿来倒垃圾。
做贼到底是心虚的,那人听到有动静传来,连忙扔下我夺路而逃,几秒钟的功夫就消失在巷尾不见了。
死里逃生,我顿时松一口气,挣扎着爬起来,一手按住颈上的动脉,一手扶住墙壁,跌跌撞撞地摸索到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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