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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突然。
谢芸有点站不稳,被苏维轻扶了一下才回过神,“我没事,你……还好吗?”
苏维轻又是一笑,“人都下葬了,我不好,难道还能跟着她走吗?”
谢芸握了握他的胳膊,“总有重逢的一天,你别着急。”
苏维轻闭起眼,浓眉纠结在一起,衬衫领口的喉结翻滚,仿佛在努力克制悲伤。
“行了,我没事啊!这是她留给你的东西,你拿着吧。”
他递过来的是一只金属色的录音笔。
谢芸接到手里,指尖在冰冷的外壳上摩挲。
“能不能问问,这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她没说。”
苏维轻双手插兜,看看头顶浓厚的乌云,催她快上楼。
谢芸目送他离开,他走了几步就停下,“差点忘了,等明天‘拟云’的发布会结束,我想辞职休息一段时间。”
像苏维轻这一类人的人事安排,也轮不到谢芸过问和点头。
她一时没摸清苏维轻找她说这件事的目的,便提醒他,“这事,恐怕要找齐总商量。”
“就是齐颂徽让我找你的。他说,明天发布会上,他会对外辞掉公司总裁职务,并由你接任他的位置,”苏维轻顿了下,“你还不知道这个决定?”
谢芸:“我知道,他之前提过。”
回到顶楼,她把雨伞放好,却站在门前没动。
细细的水流,顺着伞尖滴到地上,一如她的心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剥离。
录音笔在她手心握着,她打开门,把它放在客厅桌上。她脱掉湿漉漉的鞋袜,蹲在鞋柜旁边,又发了愣。
有人敲门,她忙起身,腿脚发麻,眼前发灰,她扶着鞋柜站一会,拧开了门。
门外是白昼,她放下收束的雨伞,边进门边打量谢芸的脸,“出什么事了吗?”
“周西玥病故了,”谢芸没隐瞒,今晚,难得找到人说一说。
有些感受是延后的。
比如,雷雨天的闪电,总是先看到白色的亮光,而后才听见轰隆的巨响。
谢芸扑到白昼的肩上,牢牢抱紧身边唯一能抱紧的人。
“她和苏维轻走得好艰难……她是一走了之了,但苏维轻被留下,会难受一辈子……”
白昼拍拍她的背,“人各有命,你要节哀。另外提一句,如果你真的感慨人生无常,我建议你珍惜齐颂徽,别轻易想着离婚、分手!因为百年之后,就算你我不愿意,也必须面临分离。”
这么晚赶过来,白昼还有正事。
她把一份重要的会议纪要落在谢芸的包里,那东西明天发布会要用到。
谢芸告诉她包在客厅桌上,自己去洗把脸,冷静冷静。
正擦手,客厅传来白昼的惊呼。
她走出去,白昼捏着一支金属色的录音笔跑向她,连声道歉,“我以为是我的,不小心开机,听了一点……好像是周西玥和齐颂徽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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