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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6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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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年年温言温语哄着，拧了帕子细致着小妹脸上一点点灰：“先给你洗，脸洗干干净净，换水，月月捡你洗脸水用。”

小妹长得可真好看，越看越欢喜，心里头软乎乎：“洗好啦，”白帕子递到小妹跟前：“你看，就一点点灰。”

搓洗着帕子对妹说：“过，给你洗把脸。”

福月月走到大姐身边，实把双手往木盆里放，由着大姐帮着脸洗手。

福常氏见堂屋里姐妹三个相处融洽，拿了空茶碗与竹蒌眉开笑进了灶屋，丈夫要，除了野菌炖，笋焖腊，苦菜，得加个炒蛋，在外头两旬余，了得吃好补补身子。

烧好一道笋焖腊，福年年另装了一个小碗，对着堂屋喊：“岁岁，笋焖腊烧好了。”

“了。”

福岁岁进了灶屋，笑眉弯弯：“好香！姐你烧菜，格外好吃呢。”

她端起放灶台小碗菜，对正在烧母亲说：“娘，去趟李婶子家。”

福常氏抿着嘴笑：“去，别耽搁，你爹约要进家门呢，就差一个炒蛋一个黄地丁，很快就能吃饭。”

福岁岁嗯嗯嗯点着头。

福石和福岁岁一前一进宅子，福岁岁手里端着个小碗，道蒸腊鱼。

多了道蒸腊鱼，晚饭更显余，与家一道用饭，他吃快，待妻子和闺女们放了碗筷，剩少饭菜呢，转间就让他吃了个干净。

爹爹好些子，三姐妹都很想他，福常氏让他们父女四个说说话，大闺女要灶屋搭手，她让，点活她可以自己慢慢收拾。

夜静更深时，福常氏提了盏油灯进屋：“睡呢？”

福石笑着摇头：“累。”

油灯挂墙上，漆黑屋子瞬时变昏暗，略视线又瞧着很清晰，朦朦胧胧。

福常氏走到边，未坐下，便被丈夫揽进了怀里。

福石从被窝里拿出一个鼓鼓荷包：“些子挣钱。”

福常氏打开荷包，倒出里头碎银和铜板，一个子一个子数着，一百十文，碎银在手里掂了掂，再看看大小，合起约六钱银，趟活，大概六百多七百余钱。她把碎银和铜板又重新装进荷包里，拉好袋口，往丈夫怀里偎，手一下一下轻抚着他壮胳膊：“月初做活近五百文，加上趟，三月里挣了一两多呢，如歇两天？缓缓神气？年姐儿绣活好，前儿给了一百文。”

“明天能歇，天活，趟远就在县城，晚上睡。”

在县城做活，福常氏听着心里踏实：“前儿支大娘子过，户错家……”她将其中琐碎缓缓道，又觉张娘子话说错，年姐儿好姻缘莫错过，留月姐儿在家也行。

妻子柔软手在胳膊上轻抚，福石心里，直冒，偏又正事，遂抓妻子手，一下一下揉着她指头：“行。”

他摇着头，声音沉沉，透着坚定：“就算月姐儿留家里，也能招样上门女婿，一家子兄弟六个，山沟里多恶民，偏边又个旁亲戚搭手，光靠你娘家兄弟，离得远，也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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