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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静双眼中笑意渐浓:“不是,你再猜猜?”
“怎么不是?我都闻着——”宋如玥一怔,忽然蹦起来:“醉蟹!”
“不错!酒么……就那么一小坛,怎么也不够喝的,恰好这是吃蟹的时节,各个膏肥,我就拿来做了醉蟹。”辰静双叫笙童把醉蟹进上来,拉着宋如玥坐下:“今日才醉好,我还没吃过,你先尝尝。”
醉蟹旁边还立着一小壶酒,辰静双笑道:“我可不曾赖了你的,做完醉蟹,就剩这一口的量了,少喝一些吧。”
他卸了外衣,在望凤台里,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宛如一声长叹。
几只醉蟹,一口酒,当然也收买不了宋如玥的心情——她那大惊大喜,本是做出来哄辰静双高兴的。听了这一声叹,顿时警觉:“是有什么事么?”
辰静双见她草木皆兵,又是失笑,又是心疼,忙捡了不要紧的那条告诉她:“齐晟还老实着呢。我是今天听了信,天康城那边,才消停了不久,又打了起来。辰恭一直无所动作,恐怕,那两位便要假戏真做了。”
天康城,被燕军占了一半,又被穆军占了一半。
宋如玥啜了一口酒,觉得那丝绵柔的辛辣都在喉咙里挥之不去,难以下咽。辰静双按着她的手,道:“他们打起来,便由着他们打起来是了,暂且不必操心。”
宋如玥作势发作他:“松手,拦着我吃蟹了。”
辰静双给她挑了只大的,知道她性格,便继续道:“倒有一点要小心的。燕鸣梧已经算是精明,天康城局面,却是他被穆衍占了先机。穆衍此人……消息不多,看来也不容小觑。”
宋如玥听了“穆衍”这名字,又是一顿。
辰阮那小丫头,曾经对穆衍慕之悦之,可惜不知怎么,最终也没了结果。但这事,她不想说出来,免得再叫辰静双徒添遗憾了。
顺着这思路算算,今日虽是中秋,但她和辰静双若想过好这个中秋,能提及的亲人,竟然只剩了一个孟衡。
可见,这实在是令人千疮百孔的乱世。
她用力剪去蟹脚,若无其事地问道:“外祖如何?”
“外祖都好,只是说你送的东西太过珍贵,他受用不起,张罗着要还,被我劝回去了。”
“有什么受用不起的,”宋如玥一哂,“外祖到底是个侯王,更兼是我的长辈,除了皇位,世间哪有东西能让外祖受用不起?就算真有,也有我给外祖撑腰呢。请外祖安心受着。谁叫他从前待我那样好,我再不找补一些,哪有面子在?”
辰静双笑道:“可说呢,我也是拿这些话劝外祖的。欸,青璋,这样信件往来,到底不方便……我最近起了心思,想把外祖接到身边来养老。”
“这倒应该,只是孟国……”
“外祖的王位,本就不能再往下传了,孟国地域也窄,算不得什么肥肉。若外祖愿意,我们接了他过来,另遣人手,接管孟国,也不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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