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开的脑子飞快地转:“她……她、是她咬伤……不然她这个身板如何推得动草民……”
他终于确定了这一番说辞,语速也快了:“她推草民,草民反捉住她,她就咬了草民一口,这才得逞。”
曾柏又问:“当时是怎么咬的?你和葛三余示范一次。”
文长开抓住一旁葛三余的双臂,葛三余亦故作反抗,低头做咬状。
文长开道:“回老爷,是这样。”
曾柏垂眉再问:“文长开,你确定?”
“确定。”
他坚定无比,其他人也露出一点笑来,只要一切说辞对得上,就无可奈何了。
曾柏道:“文长开,你且用力抓葛三余,柳幸幸手臂有抓痕,可见你当时情急,情急之下用的力道绝不会小。”
文、葛两人都不知曾柏要做什么,可眼下也只能照做。
葛三余怕得手脚使不上劲,文长开用力抓他,他就有些挣脱不开,这时曾柏问:“如此角度,怎么咬伤文长开的手腕?要咬,也得是手臂吧?”
“这……”文长开一时语塞,“她……挣脱开了的。”
可柳幸幸那风吹就倒的皮包骨身板,很难相信。文母在一旁又急又不能说话。
文长开颤声:“自然是……她有妖术,所以力气大,一挣一咬,再推。”
“方才你说,她这身板推不动你,此时怎的又有妖术有力气挣脱你?”曾柏凝眸一视,厉光乍现,“好,姑且如你所言,来人,拆了他的绷带,验伤。”
话音一落,来了公差,押着文长开,强行拆开他手腕绷带——那手腕的咬痕触目惊心,再用力些,怕不是得咬下一块肉,胆小的纷纷捂住眼睛。
曾柏厉声:“本官最后问,你的辩词确定如此?好好想想,如有欺瞒,罪加一等。”
这等威压,公堂内外一时针落可闻,文长开看着手腕的伤,大夫说他伤到手筋,恐不能握弓箭,这对一个猎人来说,就是废了,让他对柳幸幸更添怨恨,转头看过去,却看到正中分隔他们两拨人的陆迢,长棍轻轻敲击地面警告。
可眼下,他只能逮住柳幸幸是妖这件事来说,才能让所有人站在他这边。
文长开咽了咽口水,一口咬定:“她就是有妖术,挣脱草民。”
曾柏又问葛三余:“你可有要补充的?”
补充什么?葛三余脑子一片空白:“回、回老爷,草民没有。”
曾柏起身走下来,脚步声让人惶恐,陆迢这才退至一边,正站在柳幸幸旁边。曾柏走到文长开面前,低头看文长开的伤口:“照这么说来,这咬痕角度,是不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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