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明知道江焕在转移话题，程知衍还是说。
江焕问他：“有没有哪里难受？”
程知衍猜到了一点，因为江焕不可能毫无原因的冲动，就像他当年不喜欢程知衍一样，不是没有理由的，毕竟连程知衍都不喜欢自己。
程知衍说：“还好。”
模棱两可的答案，比不回答强，江焕又问：“你冷不冷。”
程知衍还是说：“还好。”
江焕的手握紧了点，因为程知衍的手是凉的，他甚至可以觉得到自己的体温，这种感觉很神奇。
江焕说：“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故事听？”
程知衍说：“不想听。”
江焕：“那你想怎么样？”
程知衍：“睡觉。”
“你不是睡不着吗？”
程知衍不说话了。
江焕转过身，枕着手臂，其实看不清程知衍的脸，就是觉得这样的姿势可以离他近一点。
寂静的，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夜晚，江焕聊天的话题变得很暧昧：“程知衍，你身上的味道为什么和我不一样？”
程知衍这个时候的耐心特别好，多无聊的问题只会尽量敷衍江焕：“什么味道。”
以至于江焕很矛盾，有时候内心里冒出阴暗的想法，觉得程知衍生病的时候真温柔啊，紧接着江焕会意识到他想法的可怕，觉得哪怕只是在心里想，也不该有这样的庆幸。
“沐浴露。”江焕说着凑近闻了闻，“和我身上的不一样。”
程知衍说：“你那个贵。”
江焕没反应过来：“什么？”
这还得追溯到两人最开始签订协议的初衷，原因是为了打发家里人。程知衍是个不错的甲方，合同照样签，给的东西比合同写的还多，他很诚实，告诉江焕：“为了讨好你。”
那两个字把江焕逗笑了，黑暗中溢出点不明显的笑声：“为什么要讨好我。”
“不算讨好，”程知衍很配合地改口，“因为我态度不好，但是有求于你。”不想用言语表达，所以用物质来实现。
然而其中的门路江焕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今天问了一句，可能他永远不会知道程知衍曾经想过要“讨好”他，虽然程知衍现在不承认了。
“我想和你用一样的。”江焕在撒娇，声音软下来，像不取想要粘着贴近程知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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