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焕见到这个家的谁突突两下，无差别攻击，笑的特慈祥：“回G市前一天。”
程知衍：“......”
“铃铃——”
“谁手机？”进门时就把外套脱了，江焕其实分得清自己的手机铃声，但就是不想管。
“你的，”程知衍习惯地摸他口袋，想把手机递给江焕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来电人的名字，顿住，脸色立马就变了。
“怎么了？”江焕放下狗走过来。
电话响了太久已经挂掉了，江焕看见来电人的时候扯着下嘴角，没打算回，下一秒，程知衍拿着的手机又响了。
程知衍不想对某些事情表达意见，江焕如果不想接，他就把手机关机，翻过屏幕，当作这一切没发生过，程知衍看着江焕，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从他手里接过手机，人没走，直接在程知衍身边坐下了，接听了电话：“妈。”
不久前江焕刚叫过梁雅娴“妈”，同样一个字，换了个对象，让他陌生又不习惯。
江焕和罗清之间已经很久没联系了，少了必要见面的理由，谁都懒得维护那段可有可无的母子亲情。
“你回G市了。”惯有的陈述句，每回电话开头，问的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罗清怎么会不知道江焕从H市公司辞职回来的事。
罗清是个生意人，会计较，也听说过程宏恺的儿子迟早会回G市，所以他不着急，江焕回不回来对她而言都是件好事，只是江焕回来了，也过了意料之中的时间，他仍然没有低头的意思。
“对。”江焕把刚从程知衍怀里跳下去的猫都捞了回来，漫不经心地摸着它肚皮上的毛。
“现在在哪工作？”罗清问，事实上罗清是意外的，就算她早就料到他们之间母子感情尽散，也没有觉得江焕这样心高气傲的人会去一家小公司上班，拿着几千块的底薪，做的心甘情愿。
江焕回：“一家小公司。”
罗清有意和江焕周旋，江焕便配合她演，假意母慈子孝，反正他也无所谓。要说没想过，也不可能，江焕从懂事开始就等着这一天，等罗清放弃她不上进的大儿子，退无可退地选择江焕。罗清在等着江焕低头，江焕却等了这一天很久很久。
“辞了吧，回公司上班。”
罗清似乎放轻了语调，像一个正常母亲，她在公司的事情上品尝到了家庭的失望，似乎终于想到了江焕的好。
但江焕从她身上没有感受到梁雅娴的一丁半点，只觉得恶心：“不用了，我现在的公司很好。”
这是罗清给江焕打的第二个电话，本就是她退无可退的选择，江家如今的产业在江万升身上，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也轮不到那些堂兄弟来分一杯羹。
“你姓江，”江焕忽然想到两年前罗清也是用这样的理由把他叫回来的，“你是江家人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
程知衍的手心搭在江焕的手背上，一瞬间的凉意似乎让江焕清醒过来，不再因为这通许久不曾联络的电话过分动气，可江焕微微转过脸，明摆着是隐忍，他还是后悔了，让程知衍听到这些。
“如果可以，我不想姓江，”江焕平静的嗓音下是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他很愤怒，“你不要了，我也不要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来让我难堪？我已经如你所愿的走了，两年了，你有说过一句我是江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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