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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凡事皆有代价,毒效会加倍反噬到原主身上,且,无解。”
呼延澜眸中散发出的寒雾像蛇一般将人缠绕,又像无边的潮水一样将人淹没。江容晚身在其中,早已无处脱身。
所以此玉并非血玉,而是真的血?慕容景不惜以身为注,来换取她的平安?二十年来从未听过如此离奇的事,会不会只是个无稽的传说呢?
纵是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此时此刻胸中还是心跳如鼓,江容晚轻轻垂下眼帘来掩饰慌乱。
“我素来听闻北地有许多奇闻,有些也是讨个乐子罢了,过于荒诞离奇,又岂能件件当真。中原的《山海经》中也曾记述了多种神兽,听上去何其逼真,可公主见过其中之一吗?”
见她不信,呼延澜也没有再坚持,自顾自的看着窗外景色,悠悠开口:
“娘娘不信也罢,不过试问若是换作你,知道了这东西的故事以后,你还敢不敢再赌这一局呢?”
江容晚虽仍是将信将疑,不过呼延澜这话倒是道出关键所在。重点并不在于传闻的真假,而是送这东西的人的心意。即使再不信鬼神的人,心中也会有个疑影,必定要掂量一番。更何况多少王权富贵者,纵知希望渺茫,仍然执迷地追求长生,要一个身处高位、坐拥天下的人以性命为注,去冒这十之一二的风险,又有几人?
不过无论真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东西不能再戴在她身上了。若传闻是真,她就是害了他;若是并无其事,她能许诺他的东西太少,也同样承受不起这样重的情。
就在她横下心,准备取下镯子时,呼延澜眸光一闪,那毫无波澜的脸上突然勾起一个艳丽的笑容:
“瞧,我们等的人来了。”
江容晚转头,只见远处风云暗滚,沙尘漫天,高高的沙丘上响起杂沓的马蹄嘶鸣声,紧跟着涌出了一些黑黢黢的人影,夜色下颇为骇人。
她认得,银甲红巾,那是慕容景的轻骑。
未待她再细看,呼延澜却突然靠过来,在她耳边徐徐道:
“娘娘不是不信吗······”
说话的间隙,一种蓝色的细微粉末朝她洒过来,溢进鼻腔和喉咙。江容晚匆忙以袖遮掩,只听到仿佛淬了毒的声调:
“那么试试不就知道了。”
夜行
朔风簌簌,月满山头。
两相对峙,孤零零的一方马车在无边旷野中显得格外矮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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