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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姜一怔,听王若之继续道:“等朝中局势一稳,我就要北上接替谢元朗在北疆的将士,我一走,朝中更无人顾及孟姑娘的安危。”
“你要去北疆?”
王若之道:“那是自然,北疆四州我大陈的疆土,四州的百姓是我大陈的子民,皇上自然是要收回来的。”
原来这些只有她......不知道。
可她却并不打算假装不知道。
于是她道:“名义帝后就名义帝后吧,我问过皇上要不要纳几个妃嫔,是他自己拒绝了的,我决定留下来,我要找到幕后这个人。”
留下来,这是元乾荒从未想过的三个字,以至于如此轻飘飘的从孟姜的口中说出来,不啻于一颗心点燃了满腔烈火煎油的滚烫的砰砰砰跳出来,以至于元乾荒怔怔地望着孟姜再也一句话说不出。
王若之斜眼笑着道:“孟姑娘,你要给皇上纳妃?”
那笑似笑非笑,似是讥讽又似餍足。
孟姜又是一怔,片刻了然,也笑嘻嘻道:“是我思虑不周,皇上与王公子的情分至深,是我逾越了。”
话音一落,元乾荒和王若之彼此望了一眼,两人不着痕迹的离得远了些。
孟姜又道:“卫灵公与弥子瑕分桃,汉哀帝与董贤断袖,也不失段佳话,待清河海宴,皇上与王公子也不必如此遮掩,说不定珊瑚耳坠也能传为新的佳话。”
元乾荒无言扶额,王若之哈哈大笑起来。
王若之几乎全喝了抱上城墙的那坛酒,他如一滩乱泥赖在元乾荒背上,是元乾荒咬牙切齿的背下城楼,他边拍着元乾荒的肩头边鼓囊道:“你欺负我啊,欺负我啊,哈哈哈,总算有人治得了你,哈哈哈哈。”
孟姜跟在两人身侧,闻言不免担忧:“他大概是喝醉了。”
元乾荒铁青着脸,却柔和地笑着对孟姜道:“无事,我送他就行,今日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
这些年见过了元乾荒不达眼底的假笑,他已很少展露笑颜,尤其像今夜这般温和柔情的笑,令人莫名感到心安,于是孟姜也未多想,下了城楼便回宫,直到第二日,王若之额上顶着个大包出现在她面前。
“你这是撞了?”
虽然是对王若之说的,但目光瞥向了元乾荒,元乾荒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
王若之揉着额上的大包,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其实昨夜他的确喝了坛酒,但那酒他事先掺了半坛子水,再说他年少风流,酒量更是翘楚,怎可能一坛子酒就倒了,他一路都在装醉。
这伎俩约莫糊弄了孟姜,但元乾荒哪里不清,于是孟姜离开后,两人上了马车,他一路都在装醉,直到皇城南门,元乾荒忽的大叫“走水了”,他猛地站起来却忘了在矮小的马车内,额头重重的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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