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仁德家里出来后,众人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青莲和小艾搀扶着王阿婆往马车哪里赶。
“这下可怎么办,我都快要察觉不到阿婆的呼吸了。”小艾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要知道她的刺绣能有这么好,可都是王阿婆教的。而且做工的时候王阿婆对她也是非常的照顾,这眼看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可身体却……
“那能怎么办,咱们这几个小身板又背不起阿婆,现如今也只能祈祷老天爷多给我们些时间了。”青莲同样着急的回应小艾。她虽然没有小艾那样伤感,但毕竟与阿婆相处了几天,加上得知阿婆这样的遭遇,感慨的同时又有些可怜与悲悯王阿婆。
二人脸上皆挂着伤感之色,但并没有因此放慢脚步,只是眼里的泪光汪汪,又腾不出手去擦拭,幸好这路又宽又平,否则安芙蓉都害怕这二人给摔沟里去了。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可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好不容易将王阿婆脱离了李仁德他们,这以后得好日子可等着她呢。”安芙蓉嘴上这样说,心里的担忧可不比小艾青莲的少。
只有锦瑟默不作声,跟在青莲她们的身后,害怕这不靠谱的两人会把王阿婆给磕着碰着。
“哞——哞——”
“叮当,叮当,叮当……”
这时牛叫声与铃铛声从身后响起,不过在这乡间倒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在她们来时甚至还看见放羊的青涩少年郎呢,所以几人自然不会理会。倒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几人的悲情给冲淡了不少。
听着铃铛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出现在安芙蓉她们身旁,那是一位鹤童颜的老先生坐在一头戴着铃铛的黄牛身上,老先生看上去精神抖擞,哼着小曲,背着小背篓,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显得格外的闲情雅致。
“命不久矣,命不久矣唉!”擦肩而过的同时,牛背上的老者莫名的说了句让人诧异摸不着头脑的话,安芙蓉几人都愣了一下齐刷刷的看向老者,但却只能看见老者的背篓与一头白花花的银丝,而那牛尾一甩一甩的样子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倒是锦瑟最先反应过来,几个箭步上前张开双手拦住了老者,黄牛显然没想到自己安稳赶路,竟然被一个熊孩子给拦下了,出了几声不满的“哞哞”声。
“你这老头瞎说什么!”锦瑟十分不客气的抬头仰望那位老者。
安芙蓉她们也走到了锦瑟身边,这才看清老者的面容,一双圆润的眼睛看上去精明能干,鼻子又大又塌,嘴角上扬,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喜感。肤色白嫩微红,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老者,要不是因为那头与胡子花白,还有一双布满皱纹的双手,怎样看都不像一位老者。
说到胡子,这本就喜感的模样,居然还将胡子编成了三股小辫用着不同颜色的绳索给参合着,这下可真是欢喜的不得了,但是安芙蓉她们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欢喜感,可这老者偏偏还不懂得避嫌,甚至出言挑衅。
“你这小娃娃,所谓好狗不挡道,再者,你就不怕耽搁某些人治疗的时间咯?”说着又拿起手中的葫芦打开塞子喝了一口。
老者这话听在安芙蓉几人耳里,怎样听怎样不舒服,但他后面所说也的确有道理。
“锦瑟,时间紧迫。”安芙蓉拉着锦瑟让他别意气用事,她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将王阿婆送到最近的郎中哪里治疗。然后小声的对着锦瑟说道“你闻闻这酒味,何必与醉酒的老人起了争执,那可是浪费时间。”
青莲与小艾心里同样气愤,但她们也不敢停下脚步,继续往马车哪里赶去。
锦瑟死死盯着老者那张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可偏偏给人一种笑脸相迎的欠揍感,双手紧紧握拳,最终还是愤恨不平的跟着安芙蓉走了。
老者轻哼一笑,继续哼着小曲跟在安芙蓉身后,铃铛配着他的小曲怎样都觉着吵闹。
安芙蓉她们没办法只好在次加快脚步,但这老者就像一颗牛皮糖,怎样都甩不掉,可她们又无可奈何,总不能浪费时间跟一个酒疯子讲道理吧。
“这人啊,老了就不行了,这要是磕着碰着,在遇上点风寒啊,就是半只脚踏入棺材咯。更别说这寒气入体,心力交瘁,在加上这相思成疾啊,啧啧啧,两只脚都踏入棺材了,就差一个棺材板了,难咯,难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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