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演拧着眉，不说话。
“姜大人不如避一避，让他们自己说。”邓衿道。
姜大人犹豫了一会儿，出去等了。
“仔，去，听他给你道歉。”邓衿道。
宋子须抿唇，过了一阵才道：“殿下，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用不着说什么，就听他赔罪道歉，欺负这么狠，总该有些表示。”邓衿看向远处的姜演，干脆带着宋子须上去，“来吧，道歉。”
姜演整个人好似蒙了一层灰，他扯了扯嘴角，笑得讽刺，没说话。
“怎么？”邓衿睨他。
姜演没看邓衿，只盯着宋子须，缓缓道：“看我笑话来了。”
宋子须原本习惯性的紧张，在听到他这句话后骤然放松下来，抬头看了看他，轻声，“没有。”
姜演嗤笑。
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极低地说了句什么，宋子须离得有些远，没听到。
而姜演也不打算再说下去，利落转身离开。
“站着。”邓衿忽然道：“你冲本宫嚣张时可不止这么点声。”
姜演背影顿住，片刻后转身，直直地看着宋子须，颇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说对不起。”
邓衿满意了。
宋子须站在邓衿身旁，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什么也没说。
姜演也不欲再开口，走没影了。
夜晚，宋子须躺在床上，久久都没睡着。
邓衿：“仔，睡不着？”
宋子须顿了顿，“还好。”
“想姜演的事？”
“……嗯。”
邓衿搓了搓他的脸，“他也值得你这样去想？”
宋子须失笑，“忍不住。”
邓衿：“方便说吗？”
“……啊，”宋子须缓缓点头，“可以说的，就是怕你不想听。”
邓衿：“你说。”
宋子须摸了摸盖在身上的被子：“我一到六岁那段时间身体很差，一直喝药，很少出门。但是每次出门，我都能看到附近和我同岁的孩子一起跑一起爬，很羡慕。之后身体好一些了，我就能和他们出去了，但是身上的药味很浓，体力也跟不上别人。”
“最开始他们都很照顾我，后来实在是带不动，最后就……不太好。之后我没怎么出门，差不多快忘了。现在突然记起来，就……还好，没当时那样难受。”
邓衿：“原谅他们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能不会再想他们了。”宋子须低声。
邓衿搓搓他后脑勺，“以后碰见怎么办。”
宋子须想了很久很久，缓缓道：“就正常相处……不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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