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世缘忍着痛,坐在软塌上,“呼…呼……”
“小姐,给你。”雪歌强忍着颤抖,可是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去把房门锁上。”叶世缘头上的冷汗如水洗过一般,鼻头上冒着些汗珠,快要滴落下去。
“是,小姐!”雪歌这才想起来,便急匆匆的将门给锁上了。
叶世缘动作缓慢,后背的伤口撕裂的疼痛让她放弃了脱下衣服,呼吸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微弱。
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了!
“雪歌,帮我剪开衣服。”雪歌拿着沾着血的剪刀,慌得差点儿把剪刀给掉到了地上。
“小姐,我怕~”雪歌摇着头,满脸的恐惧,要是她把伤口扯的更大了,那小姐不就被她给害死了嘛。
不行啊!
看着雪歌一直站在那里,她也不强求了,用蛮劲将衣服给撕开了,可是这下让伤口变得更大了,整个背面鲜血淋漓,看的人心惊肉跳的。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是她的错,要不是她没有帮小姐的话,小姐也不会这样撕开衣服了,看看这伤口,这是要人的命呀!
“用酒精帮我洗一下伤口。”叶世缘此刻脸上如雨淋一般,面无血色,惨白的嘴唇有些干裂了,本来白皙的肤脂变成了死灰色,根本不敢想象这是一个陆军上将的千金的模样。
“嗯,知道了小姐。”她拿着棉签沾湿后,准备要给叶世缘洗伤口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美瑶,美瑶,你回来了没?”虽然叶世缘现在脑仁炸着疼,但她还是分辨的出来,这是程月茹的声音。
她这时候来做什么?
“雪歌,让她回去。”叶世缘咬牙切齿的说道,身上的伤口要尽快处理,不然发炎了就不好了,这里的磺胺(盘尼西林)可珍贵了,军中高级军官才能用,而且还要省着点,不然就没有了。
“是,小姐。”看着小姐忍着剧痛还不想让大夫人担心她的病情,她原来这么久都误会小姐了,原来她这么关心大夫人的。
大小姐跟其他一般人家的千金不一样,虽然以前总是闯祸,在家里和老爷夫人们都不合群,但是小姐却是最通人性的。
她其实明白小姐的苦,可惜老爷和夫人都看不到。
“大夫人,你先回去吧,小姐说累了,所以早就睡下了。”雪歌撒了个小谎,要是直接让夫人走,夫人没见到人肯定不会回去的,但是说小姐累了,休息了,那她就一定会离开的。
果不其然!
“那好,雪歌照顾好小姐,我等会儿再来。”站在门口,想来也是,美瑶一个晚上都没回来,肯定又饿又累的,休息一下也好,那她还是之后再过来吧。
“夫人你怎么不穿鞋子就跑出来呀!”莲心拿着鞋子跑了过来,替她穿好了鞋,看着憔悴的夫人,她很讨厌大小姐,这么对夫人,竟然还把夫人拒之门外,知不知道夫人多担心她呀,真是没有良心,她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大夫人,你慢走。”雪歌支走了程月茹,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叶世缘,她赶忙那药水替她清洗伤口。
“嗯……”她发出沉闷的声音,双手紧紧的拽住裙角,满是褶皱。
“快好了,就快好了,小姐!”雪歌一直这样说着,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她知道雪歌是个胆子很小的女孩儿,让她来给她洗伤口却是有些“残酷”,其实要不是伤口伤在背上,这不好弄,她也不会让她来帮她的。
背后的疼痛感让她本来困倦的神经线紧绷了起来,现在她真的都快要虚脱了。
“小姐,老爷夫人一定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你治疗的。”看着伤口被酒精洗干净后,她才真正看清楚这伤口的可怕,这个伤口很大,就算伤口完全好了,也不可能回复到从前那样的光滑了。
看着她眼里的真诚,叶世缘明白,一个女人身上留下这么大的伤痕,不要说在民国了,即使是在现代也不会有人想娶这样的女人做妻子。
说不定哪天被这个恶心的伤痕给吓出病来,不嫁也好,索性就这样过一辈子,而且她也没有想过嫁人这种问题,她所背负的责任根本不容许她想这些事情。
“嗯。”但她不想反驳,就算她不想治疗这个后背,说不定也不会有人允许的,毕竟自己的女儿伤成这样,要是不治疗那就会被人当成话柄的。
“小姐,你再忍忍,我帮你上好药就行了。”拿着药粉小心翼翼地擦试着,之后那了一卷干净的纱布替她把伤口包扎好了,虽然没有专业的做的那么好,但勉强还算过得去。
“嗯。”洗伤口才是最疼的地方,现在的刺痛感根本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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