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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不要和别人过好日子,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想这样说,当时只有十一岁的我,用尽全身的灵魂这样呐喊著。但母亲始终没有听见,我的呐喊,因为母亲的怯懦,还有我的忍耐,就这样被不知名的怪物吞吃殆尽了。
付帐的时候,我向柜台的人询问:我可以买下这个茶杯吗?服务生疑惑地歪了歪头,最後挥了挥手示意要送给我。但我还是给了多到可以买下一打茶杯的小费,毕竟和那些比起来,这个茶杯带给我的一切,已经超过太多太多了。
我和泡沫红茶店的店长借了厨房,店长原先看起来有点疑惑,随即就慷慨地答应了,还说里面的调味料可以自由取用。这在人情冷淡的台北,几乎是无法想像的事情。
我把十几只吴郭鱼全倒入锅子里,不分大小的一并用油炸熟了。又把蚵仔面线丢到锅子里热了一下,把它们放回塑胶袋里装好,又用报纸包起来,跟那些工人道了谢,就抱著一堆食物走进小镇的夜色。
当初来这里的决定仓促,我没有决定好落脚的地方。想了一下,就往小学的方向走去。小学的旁边就是大海,台东外港的海,是我小时候记忆最深的东西。我经常和一群孩子,跑到乾的沙滩上赌陀螺,比赛谁能在沙地上把陀螺转起来。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请喝汽水,只不过我似乎从来没有赢过。
我在沙滩上找了个位置坐下,肚子也确实有点饿了,就把报纸打开,吃起大雄送我的炸吴郭鱼。非常新鲜的鱼肉,刚炸完还热腾腾地冒著蒸气。
我一开始还有著都市人的矜持,小口小口地吃,到後来乾脆肆无忌惮地大啖起来。鱼肉和骨刺抛了一地,要是事务所那些女性看见我现在的吃相,明年情人节桌上多半就清净了。我在沙滩上平躺而下,把吃剩的吴郭鱼当枕头,看著远方黑漆漆的海。
无可抑制地,我想到了路遥。
虽然才分开这麽短的时间,我已经思念起他来。但不可思议地,和以往思念的形式不同,以往我想到路遥,就会想到他的气喘病,心里总想著要时时看顾著他,不能让他有私毫失闪。但如今我想起他,却想起了他的笑容、他那些别扭却纯粹的表现,我想起他向我表白时,那种必死颤抖的神情。
而听见我答应他的刹那,他是多麽多麽地高兴,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我同时也想起了别的东西。想起了他那些任性妄为,不顾自己的身体,三更半夜还为了等我不睡觉。想起他明明气喘刚缓和,就强压著我要我和他上床。想起去年情人节时,他不要命地和我折腾了一天,结果当天晚上立刻进了医院。
我想起那一天,他竟然抛下我,抛下关心他的日久,就这样投奔另一个世界。
过去他做那些事时,我只觉得担心自责,觉得自己没有尽好哥哥和男友的责任,才会害他如此凄惨。同时也可怜他,竟生来就背负著这麽沉重的疾病。但现在我想起这些事,有种不曾领略过的情绪,在我心底苏醒开来。
为什麽过去我都没有发现呢?在那些担忧、在那些自责背後,更直接更率真的情绪。就像我当年在吃茶馆里,始终不敢向母亲吼出的话。就像母亲当年,始终不敢向父亲吼出的话。这天晚上,我看著台东的大海,有什麽东西一针刺进了我的脑海,我忽然什麽都明白了。
我从海滩上跳起来,跑向空无一人的大海,
「老妈!你这个混蛋!」
我朝著海的那头大喊,沿著拍岸的海浪不住奔跑,海浪打湿了我的脚,打湿了我的裤管,我就把运动裤脱掉,鞋子也脱掉,一面脱一面大步地迎风奔跑:
「老妈!你这个笨蛋,你是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不了解你自己,也不了解你儿子!」
我朝浅海跑去,跑得汗流浃背,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索性连上衣也脱个精光:
「你是个烂女人又怎样!你不如老爸的情妇又怎麽样,我就是喜欢你!你再烂我都想跟你在一起!因为我是你儿子,你最喜欢的儿子,你听见没有!」
我跑得累了,在沙滩上大躺而下,看著万里无云的夜空。我连内裤都脱了,一丝不挂地躺在沙滩上,微湿微凉的沙刺激著我的肌肤,这是我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活在这世上,是如此轻松愉快、如此无牵无挂:
「我爱你,老妈!我不准你随随便便抛弃我!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那天晚上,整个海滩都回荡著我的声音。我就这样赤裸裸地躺了很久,彷佛被大海强奸过一样,肉体筋疲力尽,胸口却塞得满满的。我发觉自己不知何时泪流满面,同时有什麽肮脏的东西,也随著眼泪从我心底深处,一丝丝一点点清扫出来了。
我模模糊糊地想著,如果当年,我在那间吃茶馆,对母亲说了这些话的话,我母亲多半就不会把我送走了。但同时我也不会住进褚家,也就不会认识日久、不会认识路遥,不会遇上我愿意为他赌上一辈子的人。就因为那只小小的饕餮,我和那个女人,在人生的道路上永远错过了,但同时也因为这些错过,上天给了我另一个弥补的可能。
我差一点,又要错过那个可能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等我醒来时,海的那头已经微露白肚。非常美丽的日出,我捡拾掉落一地的衣物,吃著凉掉的吴郭鱼当早餐,窝在沙滩上看著旭日东升。有个声音在心底告诉我,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问路系列路遥知马力完
◇
临行前,我拜访了一次所有我记得的同学家。令我惊讶的是,大部分人都还记得我,看见我时,往往愣了一下,然後就「阿恒!」地大叫起来,有些男同学还热情地抱住我。我觉得既惊讶,又有些感动,为什麽我竟没有查觉,原来我是被这麽多人所惦记、所爱著的。回台北的火车上,这种心情还一直在我心底摇晃著。
一踏进台北,我就打了通电话回事务所。是梁先生亲自接的,我正想著要怎麽请罪,梁先生就说话了:
「回来啦?」
我呆了一下,随即开口:「梁先生,那个……」
「老实说没有你我还真困扰,这些年轻小妞,没一个有你一半机伶。啧,为什麽有些人就是学不会秘书的定义呢?」
「可是梁先生,我……」
「啊对了,你忘记写假单了对吧?我也忘记跟你说,像你这样的资深员工,年假是比照一般员工再乘百分之十。总之休息够了就赶快回来吧,一堆工作等著你接手啊!」电话那头的梁先生,带著些微捉狭的笑意。
我在电话这头笑了:「嗯,我知道了。非常谢谢你,梁先生。」
回车站时,我顺道在路边摊买了葱油饼,打算买去给梁先生,记得他很喜欢吃这类小吃,还吩咐小贩不要放葱。我提著大包小包回到自己的公寓时,才刚打开门,一个身影就朝我扑了过来,然後是近乎嘶哑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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