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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天的功夫,我们过收费站、抵达机场、改签提早航班。
在候机的时候,我大致和闫默商量了一下,让他和掮客不用陪同,去抓紧时间设卡口拦人。
年子青在一旁有些匪夷所思:“你这段路要单独跟我去?你是不是没搞清楚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没理他,只是有些抱歉看向掮客。
“师母,多余的客套话我就不说了。设卡口不单是要拦住来参加聚会的张家伙计们,也是要拦住可能误入的普通人。闫默他们虽然做事果断,但难免有些刚强自恃,对于普通人可能不太友好,容易行事失当。”
掮客点点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沟通内外,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至于闫默,也不用我这种愣头青跟他交代怎么镇住可能的刺头和质问。我默默过了一遍目前的信息,就安心拽上年子青登机。
中途的奔波此处都不再赘述,总之,陆陆续续中转了几趟,我们二人最后转乘的是一辆空荡荡的城乡公交。
时间不等人,我点了剩下的伙计们,和方獒、小刘他们是约好了先在这条线路的终点站汇合。
到时候他们会带一批人手和装备过来,再带我自驾绕路到聚会的隐秘小镇周围看看情况,免得一头扎进去出了状况。
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乘客,几乎跑空程的司机也不舍得在大白天的开车内壁灯,就在那点半阴半晴的天光里抖抖索索地开。
可能因为通风不太好,车内有种非常强烈的异味,搞得我和年子青都有点精神不振,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颠簸了不知多久,车辆才在晃动中停住了。
我原本蜷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听到车门开启的响动,还没睁眼,最先感到的就是冷。
下意识裹紧身上衣物,我还有些将醒未醒,勉强掀起眼皮。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终点站了,我看司机坐在那里,手里似乎还捧着个保温杯,敞着车门也不急着催我们下去。
而年子青,他还没醒,靠在椅背上似乎做着噩梦,整个人浑身绷紧双目紧闭。
我还没忘记这趟我们原本的目的是做什么,也不急着喊他,先向最近的窗外看了看。
但那车窗玻璃十分邋遢,灰扑扑的根本看不清,只是隐约能窥见外面似乎是大片大片几乎刺眼的灰白色反光,我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要瞎了。
听年子青说聚会点在雪山山脚时,我还没有真切感受,此时就有些诧异。
这里离目的地还是有段距离,隔着车窗远眺,远处已经能见雪线了吗?只是不知道夹杂其中的灰色又是什么抗寒的树种。
这才把年子青推醒,让他精神一下跟我下车去汇合。
哪知这一推,年子青纹丝不动,双目依然紧闭着。
我心中生疑,重重拍了拍他的脸颊,就觉得胳膊一重,是他十分隐蔽地扯了一下我的手。
再看他还保持那副沉睡的样子,我就觉得有些古怪。
这还远远没到鬼地方呢,人怎么先作祟起来了。
不过,已经培养出来的直觉让我还是没有揭穿他,只打眼去看他还有什么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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