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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间那棵在夜晚十分活跃,摆动枝干的榕树,在构图中是一种难言的慌乱绝望。
这下,所有的壁画叙述就统一了。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并没有感到太多满足和欣喜。
因为这些后加的颜料被刮下来的时候,我们发现残余的颜料粉末里有个别结块了。这是很不正常的。
“……看看?”
我道,有种很直观的预感,这里面应该藏了一个意外之外的线索。
出于谨慎,我让张添一把空矿泉水瓶拿过来,就把那些结块的粉末都倒进去,拧紧瓶盖。
里面还有些残余的水滴,我还没去捏碎,颜料粉末就被水滴打得有点湿。
就是这个瞬间,我感觉倒在矿泉水瓶里的粉末结块似乎动了一下。
是真的在动。
我汗毛直竖,差点把矿泉水瓶甩手丢出去,心道我靠,那分明是有虫卵在里面。
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贸然拿手去捏碎,就看到被濡湿的粉末里,隐约有虫卵的轮廓浮现出来,非常模糊。
那些虫卵很小,小得肉眼难以识别。不注意的话可能打眼望去,只会以为是颜料里混进入的小气泡。
“恐怕是修改壁画的时候,修改人不知道雾气中含有虫卵的事情,没有过多注意。”张添一道,晃动了一下矿泉水瓶端详着,“而且看虫卵的状态,壁画被篡改的时间节点不会太久远,可能就在近几年甚至近几个月里。”
“如果是这样,就证明雾气在此前曾经确实还爆发过至少一次,并且这个过程里月台和小镇安然保存下来了。”
并且,从这一次的情况来看,之前的雾气消散后似乎没有残留任何雾气相关的痕迹,虫卵则全部退回了地底被压成雪块。否则这个过程里,张家人常常来聚会,不至于一点异样都没有察觉。那么二次作画之人,却能意外把虫卵混进涂料里,是不是说明此人篡改的时间就在前一次雾气事件的前后,甚至就亲自经历过前一次雾气?
我一琢磨,发现千丝万缕疑问太多,顿时觉得牙疼。
“哥,你觉得……篡改的人图什么?”
“第一种可能,是理解错误后,出于某种急迫的情感需求和认同感,特意把朝拜内容强调凸显出来。”张添一似笑非笑,“对榕树这么有感情,又认不清祖宗,像是姓年的二百五能干出来的事情。搞不好单独修缮完人家还感动呢。”
我一愣,有些气笑了,也道:“第二种可能,有人故意的,想误导后来者。年子青不是个副手吗?那旅游公司能运站多年滴水不漏,背后也许还有其他操盘之人。”
这两种可能,甚至有并存的可能性。年子青或许只是一个沉浸在幻想和谎言中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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