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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仙力在外溢!若仙力散尽,躯体便会反噬!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突然的训诫让莲雨说话卡壳,“你能留下来,已是对你的不公,其他的我会解决。”
“你!你若能解决,我还会在你这懿州宫吗!我先帮你抑制住仙力外溢。”
崇宁正欲施术,突然被莲雨打断,说道:“我的身体变化就是那日镜湖雨后开始的。”
他顿了顿,“我在想,季云是不是也和我一样。”
二人心里一样的担忧升起,崇宁赶紧给莲雨施法抑制仙力外溢,随后便一起出了宫。命运的车轮,就这样驶离了他们想要的轨道。
与此同时,留仙阁高台上,季云弹奏着木琴。节奏逐渐跳脱紊乱,座中客人议论纷纷。
季云无法抑制他人心之所想进入自己的脑海,之前他明明已经可以操控得当,可最近却逐渐崩溃,今天他连琴音都有些听不清了。
呕哑嘲哳的一曲终于结束,客官也没有掌声,仿佛终于等到结束一般。身着灵川袍的季云踉踉跄跄的走下高台,进入内室休息,短暂消失的杂音又因为季云下台引起客官的疑虑爆发开来,季云的脑子好像要炸开一般,两眼发红,呼吸急促。
“刘掌柜,我今日身体实在不适,能否先回去休息。”
掌柜看他脸色发白,呼吸困难,便放他回家去了。
出宫寻找季云的二人,在戏馆扑了个空后,正走在去往顾家小院的野道上,借着月光,看见前边路中间倒了个人,走近一看,竟然是昏倒的季云!
二人赶忙将季云扶起带回顾家小院,崇宁坐在跪坐在床边,握着季云的手,一番探查后。
“果然,他和你一样,仙力外溢,可他毫无修为,丝毫不知。恐怕他也是因为能力暴走才晕厥的。芽,你有看到些什么吗?”
“主人其实不必耗费神力为季云救治,他身负云浮族疗愈之力,稍作休息便会好的。”
“什么?”崇宁有些欣喜的看向莲雨,却被芽破了冷水,“莲雨并没有那疗愈之力,只有云浮圣女长子才会继承。”
莲雨靠着墙壁思考着:若如小噬魂歌所说,哥哥身负疗愈之力,那便有如不死之身。
剧中剧《曌璃》祭祀大典来临
“如此说来,那便是莲雨身死,季云成魔。崇宁,我需回宫一趟,你照顾好季云。”
说罢,莲雨转身回宫,他有些事情要处理。
朱雀门外,莲雨尝试着发动预见之力,无果。他对着隐匿中的死侍,下了最后一道指令。
“玄影,若我身死,尽力将季云封印,直至寻得拔除魔性之法。”
隐匿者默默点头,在黑暗中看着莲雨走进朱雀门中。
季云因为头痛欲裂昏睡了一整天,当他醒来,只见一女子守在他床边沉睡,这张脸…好像是熟悉的,可是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芽见状跑到崇宁身边,用毛茸茸的头蹭她,崇宁昏昏沉沉地抬眼只见季云正靠在床头用陌生的眼光打量她,崇宁不顾一切地上前抱住他,没忍住竟呜咽起来。
“…姑娘,我与你认识?”
崇宁满眼泪痕,焦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崇宁忙抓起季云的手探查了一番,‘他的仙力确实还在不断外溢…’
季云道:“前段时间不知经历了什么,总觉得身体有些异常,好像是记不起很多东西,顾大娘怕我出事便也不愿告诉我。”
崇宁脸上浮现出些生气,心想:‘我为你留在那宫里这么久,出来竟还独独把我忘了!臭季云,臭没良心的!’
季云察觉到了崇宁的情绪变化:“姑娘息怒,季云晓得姑娘一定是我十分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悉心照料病了的季云,望姑娘莫气,季云一定尽力想起过去的事。”
崇宁害怕他又头疼起来,急忙说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先养好身子吧”,说完又狠狠抱怨了一句:“哼!”
季云小心翼翼:“请问…姑娘名唤?”
崇宁没好气地:“…崇宁!”
之后,崇宁便不让季云去茶馆了,每天都寸步不离地守着季云,生怕哪天又出了意外。即便茶馆的老板邀人来请,也一并被崇宁拒之门外。顾大娘给崇宁腾了间屋子,能让她在这好好休息。
这段时间,莲雨回到懿川宫,一直在想封印季云的万全之法,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死亡已经不可避免,随着仙力的外溢,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唯有在三天后的祭祀大典上封印季云,懿川才可太平无忧。莲雨只能预见三日后季云会来祭祀坛,其他的便无可知。前几日他已命人将消息带给父亲奕风,望他早日归来。
这些日子,季云和崇宁朝夕相处,日子过得生动有趣,崇宁也是欢喜的,季云会送她很多东西,会给她做好吃的,会为她弹曲,她逐渐知道自己的感情或许就是人们口中的喜爱而非怨恨。随着莲雨的仙力褪散,食梦符的效果也在减弱,近来每到晚上季云沉睡入梦时,脑中便会被过去的记忆涌入,是姑娘善意相助,是阳春白雪赠佳人,是星河入梦,是那串未送出的银河…
终于他全记起来了,崇宁,是他心悦之人!
这日阳光正好,崇宁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嗑瓜子,季云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喂着小噬魂歌,芽也喜欢季云,只要谁对它好对它主人好,它便喜欢。
芽用脑袋蹭着季云的手,季云温柔地摸摸它的头,它开心地翻起肚皮晒太阳。季云紧张地揣出藏在怀里的手链,这次他终于能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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