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红线的正确用法是绑上就会一直连着,即使解开也会一直存在。
那他和季窈的红线……
季窈的声音乍然响起,打断谢迢的心绪,“唉你怎么不把我们给解开呢?”
季窈冲着中年鬼嚷,后者充耳不闻,拉着水袖像拉气球一样,把他们牵到最后排的一张桌子旁放下就走。
季窈环顾四周,向中年鬼据理力争,“别的人都是坐着的,怎么就捆着我们?”
中年鬼转过身,“因为就你们这么棘手,解开水袖后跑了怎么办?”
他指向言槐,示意言槐也是一样捆着,没有解开。
季窈卡了一下壳,辩驳道:“那我这里是两个人一起捆着,看戏也不方便啊?那一个至少是单独捆着的。”
中年鬼想了想,觉得确实有道理,“那我把越秀叫出来给你们单独捆上?”
季窈立刻点头,眼中感动异常,终于能和谢迢分开了,虽然想和他拉近距离,但不是这种肉-体上的拉近啊!
季窈以为看到了脱离的曙光,就听头顶谢迢说:“不用了,我比他高,能看见。”
季窈以为自己幻听了。
蛤?
他开始在茧里挣动,身体力行示意自己强烈要求分开。
但中年鬼看了谢迢一眼,竟然没奇怪他不想分开,也没再理会季窈的诉求,摇摇头去管理别的人了,走的时候还感叹,“世风日下啊。”
季窈目瞪口呆。
直到中年鬼去处理言槐了,季窈才从呆滞中反应过来,他立刻想质问谢迢为什么这样说,谢迢先一步附到了他的耳畔。
“我能在内部把水袖破开,我们待在一起,伺机而动。”
季窈觉得自己的耳朵又热起来了。
他偏偏头,避开谢迢的吐息,刚才的气势一下子没了,张开口想说话吞吞吐吐半天才说出来,“好、好吧。”
谢迢顺着季窈的话音看到对方的侧脸,那里带着从耳朵蔓延过去的热意,看起来像颗白皮敷粉的硬桃。
谢迢看怔了一瞬。
而后他敛眸,将心神转移到观察现在的处境中,祁佬就在他不远处。
中年鬼已经安排好了位次。
言槐被放在第一排,与他相邻的就是先一步被绑过来的杨工。
言槐被拉到前面才看到杨工,见他还好好的,惊喜万分,激动的对杨工说:“杨工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我一定能把你救出去。”
杨工看着被戏鬼绑住、比自己还狼狈的言槐,“……”
他抹了把脸,被言槐的志气感染,勇敢抓住这绝境中的一丝希望,“好!我相信你。”
季窈和谢迢则是被安置在了最后一排,因为他俩坐不下,会挡着别人。
祁佬刚好在他们前面一排。
他们三个被中年鬼带过来的时候,祁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众玄学新秀们也阴沟里翻了船。
季窈被带着路过祁佬的时候,就看到他表情破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悲叹“一代不如一代、玄学界真要亡矣”。
中年鬼安置好他们,召了个小厮模样的鬼出来,给他们这新来的三个介绍看戏时的规矩。
小厮口若悬河,“咱这个庆春来班,想当年天子脚下,名声远播,是能得御点进宫献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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