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斯怯弱地上前,两人扶着傅斯远回了房。
“大人,可是圣上责备您了?”管事为傅斯远宽了衣履后,将他扶上了床。
傅斯远头疼得很,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轻轻摇了摇头。
“那是恪郡王对您发了难?”管事疑惑道。
傅斯远回:“未曾。”
“那大人您这是——”管事不解。
傅斯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他就是觉得头疼心悸,四肢发麻,掌心溢汗。
“许是受了风寒。”傅斯远道,“你且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
管事担忧地看了傅斯远一眼后,叹气离开了。
傅斯远躺在床上,他望着顶上绣着水纹的帷帐,双眼愈加昏花,盯得久了,仿佛觉得那水纹真就变成了滔天巨浪,彻底淹没了他。
倏尔,那浪又化作了熊熊烈火,将他吞噬。
“啊!”傅斯远惊坐起身,看了眼周围,才知自己是做了噩梦。
管事在门外问他是否安好,傅斯远三两句将其打发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这,究竟是怎麽了?
傅斯远不解,明明他什麽都没做,秦子殊做的那些事他是真的什麽都不知晓,可为何会这般心慌意乱?
整整三个月了,他似乎就没睡过几个安稳觉。
乌夜啼(二二)
回到京兆府,裴霁舟先去看了眼江瑟瑟。睡了一下午,江瑟瑟总算是醒了七分。
江瑟瑟靠坐在床头,双颊上依旧飞着一抹红霞,一头淩乱,额上还翘着一缕发丝。她手里捧着碗醒酒汤,碗沿靠在唇上却不喝,双目盯着碗中的粼粼波光发呆。连裴霁舟靠近也未察觉。
裴霁舟立于床前驻足观察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没有反应,不得以才握拳置于唇前轻咳了两声,不曾想,就这一举动竟吓得江瑟瑟打了个激灵。
碗中的汤差儿洒在了被子上,好在裴霁舟眼疾手快,一把搂住了碗底。
而裴霁舟突如其来的靠近,更是让江瑟瑟为之一惊,她瑟缩着脖子,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四目相对,仿佛连呼吸都混在了一起。
“拿稳了!”裴霁舟开口时,又一股温热的气息朝江瑟瑟铺面而来,她窘迫地点了点头,又向后挪了挪。
看着江瑟瑟呆滞的模样,裴霁舟倏地地笑,他不忍逗她,于是松了手并后退了两步。
“头还疼吗?”裴霁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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