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毛骨悚然起来:“陛下别怕,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致命,这银针只是被臣妾涂抹了麻醉的药物而已。陛下你的身体,现在应该是动不了了……”
皇上的眼底满是惊愕,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后。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为何要将涂抹了麻醉的药物,扎入朕的手背?皇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却现他的身体渐渐地没了力气。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股恐惧渐渐地席卷上来。
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依旧温和。
“陛下别急,很快你就能解脱了。”
“无论是碧落还是黄泉,臣妾都会陪着陛下的。”
皇上这会儿才察觉到了皇后的不对劲,他心里慌乱的厉害,冲着皇后低吼:“皇后,你别与朕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你赶紧派人去请太医,解了朕身上的麻醉……”
“念在你大病未愈,如今神智还不清楚的份上,朕不会与你多做计较的。朕就当今天这件事,从未生过,你赶紧喊人……”
皇后依旧笑得温柔,她缓缓地摇头。
“臣妾不能喊人呢……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陛下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吧,很快……陛下就能解脱了。”
皇后说着,缓缓地站起身来。
她下了床榻,她拿了一个蜡烛,开始点燃内殿那些垂放下来的帷幔。
皇上眼底满是恐惧,他现在动弹不得,说话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
他喘着粗气低吼:“皇后,你到底在干什么?”
“你是疯了吗?”
火焰照耀在皇后的脸上,她露出的笑容更加温柔可亲。
她站在被燃烧起来的帷幔之间,轻轻地挪动着步伐,开始慢慢地跳起舞来。
“陛下真是说对了。臣妾确实是疯了……从你将秦茹雪纳进你的房里,从你让她生下长子长女开始,臣妾就已经疯了。”
“我们的孩子夭折,我胆大包天将不知名的孩子充当自己的孩子,抱回来让其坐在太子之位上,那时候我就已经疯了啊。难道陛下你看不出来吗?”
“在你搂着秦茹雪,在你与她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受着幸福时光时,臣妾的心日夜都在滴血。臣妾会在夜深人静时,特别地想念我们的儿子……可惜,他早就不在了。”
“臣妾的心,真的好疼啊。这些年,臣妾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其实有时候死了,对臣妾来说是一种解脱呢。臣妾做的孽,老天却不报复我,偏偏让冕之死了。那么好的孩子,是臣妾连累了他啊。”
“臣妾是个罪人,臣妾理应用自己的命去赎罪啊。陛下,你也有罪,你也该赎罪……既然老天不讨伐你的罪过,那就让臣妾来。”
她没有成亲前,其实最喜欢跳舞了。
可惜,她身为高门大户的嫡女,生来就要为了巩固家族荣耀而活。
她不能任性,更不能为了一己之私,从而触碰不属于她的东西。
如今……她要解脱了。
那么她身上的那些枷锁,也该随着死亡全都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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