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敦贺的助理提醒他西条进组,他得去打个招呼。
为了不轧戏,西条推迟入组,尽快短期内完成大量推不掉的工作。一想到其他人为这部戏付出的努力,敦贺对白村的厌恶更甚。
消息传到佐木这,正好打发化妆师去西条那以示重视。
化妆师拎箱从白村那往旁边挪十步就到了正跟敦贺寒暄的西条身边,侧头还能看到一个胖胖的女化妆师百无禁忌地在那孩子脸上鼓捣。
白村兀自擦耳垂的血,没太在意头上换了人。
滕冈京子,他跟佐木用三重奈美换来的名字。
佐木听到「三重奈美」后的茫然,仿佛白村用另一种语言说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奖券。
但这个奖券是幸村邻居家的孩子的名字,佐木鼓动她离家出走,用以她为主角的真实虐杀片兑换的第一桶金,改头换面成了小众文艺片导演,转型商业片,名利双收。
如今这个过期奖券仅让她赔付了十分之一的秘密。
她背上的纹身是和曾经的恋人滕冈京子一起纹的。
看到影碟,她终究记起来了,毕竟这是她执导的的首部作品。
白村对正义和她心路历程不感兴趣,她对自己的往事兴致还不如白村,把饭吃完才开口。
“我已经有些年头没见到她了。认识到确定关系再到分手整个过程其实很短,那时候她似乎入了什么教,整天说什么茵陈星辰上帝,纹身也是她选的。我还要问圣经怎么在你手上?我一眼就看出这是她……算了。”她明明白白的标价她的把柄和她知道的情报,“我姑且把事情交代到这,别的可以商量,不拍不行。”
嚼着饭说那话时,她的神情显示,为此她是不怕下地狱的。
“这是怎么弄的?”化妆师用梳子分发缝时发现了什么。
白村抬眼,正面的镜子里,她极力把一道前粗后细的向发际后延伸的浅疤指给他,很不起眼。
看来冰帝那群人差点把白村业的头骨剥出来。
他查过,即使这个医药发达世界,不留疤的产品也不存在,然而镜中的脸仿佛从未被切割过。
白村夺过头上化妆师的剪子,掀开衣摆剪掉绷带。
纱布下面是平滑的皮肤。伤口不留痕迹的痊愈了,甚至没有色差。
“玩伤者游戏?”她调侃,“不过纱布上干硬的血浆颜色淡了。”
血——
烫封的伤口没怎么流血,痊愈速度正常;撕裂后血浸透了大半块地毯,十二小时内完全痊愈。
刚被划破的耳垂正渗血,白村手指揩了些,送到舌尖,没味道。
化妆师都完工后,事先背过剧本的西条在和佐木熟悉走位,敦贺坐在西条位置上睇视白村。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敦贺拿出白村给的名片,刚拿到时他还以为是冷玩笑,“我认识的人死于这个号码背后的公司。”
白村无动于衷。这张名片依旧在他手上,没被交给警察,足以证明他和他认识的人背景也不干净。
“我不是没见过你这种孩子。恶劣的成长环境和极其有限的资源使得生存和道德水火不容,漠视生命才是这个时代的基本准则。所以无关你的人品,”敦贺声音低得如同自言自语,但他确信白村听得见,“我厌恶的是你存在的方式,全凭生存理性而行事的冷血生物。”
在厌恶的前提下,他的任何所作所为都会加剧这份厌恶。白村起身,走到敦贺身侧,从他放在棕色桌面的手掌下抽走名片。
“随您的便。”
斜对面病房门半敞着,行李箱大狗似的蹲伏在床脚,幸村身着常服立在窗前,四周空无一人。这层楼不允许随便进出。
在楼梯口捧着花束接幸村出院的人很多。
“你说的人不存在。”白村说。
“我知道了。”幸村的背影晃动了一下,健步走到床边,提起行李箱,“祝你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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