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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转过身来。眼睛都烧红了,我则跟他相反,只觉得手足冰凉,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但语气还是一贯的调侃。眼角兀自带着一丝笑意:“其实我也明白皇上为什么要赶我走,不就是嫌我跟在身边碍手碍脚,让皇上不能跟某位美女亲近吗?唉,这人长大了,也学会说假话了,什么不喜欢啊,真不喜欢,会心急火燎地赶走我,留下她?”
“哗啦”。皇上一把拉开门闩,冲着外面大喊:“李锐,张黎。”
他地正副护卫长应声出现在房门口:“皇上。招换末将有何吩咐?”
“去,把那个女人给我撵走,越快越好。”
李锐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说的是程小姐吗?”
“不是她还有谁?叫她马上滚蛋,从此不许出现在朕面前,一旦出现,杀无赦。”
我心里一惊,他说话的语调,还有那呼之欲出地戾气。让我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前的皇上。
外面传来了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我知道程金翠已经听到这番话了,虽然我也不喜欢她,但这么晚了撵走一个女孩子实在有失厚道。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走上前去试着拉扯他的衣袖:“皇上,别这样,这么晚了,她一个姑娘家,路上怕不安全。”
他一把甩开我地手。回头直盯着我说:“那要不,让你地张钧彦送他?就怕你舍不得。”
见李锐和张黎都竖起了耳朵,而院子里地树丛中似乎有人影晃动,我什么也顾不得了,低嗔了一句:“瞎说什么呀。”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关上房门,同时对被关在外面的两个人说:“没事没事,皇上在跟我赌气呢,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皇上倒也没挣扎,由着我把他拉到摇椅上坐下。我把自己地椅子拉到他旁边。好声好气地劝:“这是做什么呢?你跟我赌气,尽管冲我来好了。何必牵累不相干的人。我不是舍不得谁,无论张钧彦还是程金翠,他们是去是留都与我不相干,但不是现在!半夜赶走一个女孩,非仁者所为。”
“朕本来就不是仁者,你不是说我是暴君吗?”
“皇上刚才的行为,的确就是暴君,暴跳如雷的君,而且就为了我一句气话,至于发这么大地火吗?”
“你不知道你一句气话多伤人!”
“皇上的话就不伤人了?只差把我编排成勾三搭四的烂女人了。我是女人,名节很重要地,而皇上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的女人本来就是由着皇上挑的,说你喜欢某个女人又不是什么难听的话。”
“还不是难听的话?你知道吗?我刚才气得直想杀人!杀光眼前所有的人!”
看他眼里寒光乍现,我不得不承认,这孩子真的有成为暴君的潜质,如果不善加诱导,前景堪忧。一个人怎么可能那么多变呢?最初认识的时候,是多么斯文美丽地人,女孩子一样的人品,却不料,暗藏着魔王一样的特质。
我努力把语调再放缓:“说皇上喜欢某个女人,就让皇上想杀人了?”
“你说呢?假如我一口咬定你喜欢琰亲王,所谓的被他劫持,根本就是你们俩合谋私奔,你会不会很气?”
我点头承认:“会”,但马上又补充道:“这就跟皇上诬赖我跟张钧彦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一样令人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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