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十七岁的沈姌,又怎能猜得出许后在背后下了这样大的一盘棋?
便是连沈甄都在自责。
自责于她除了割舍掉属于她的尊严,竟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十六岁的沈甄是在家道中落后才明白,琴棋书画,救不了沈家,礼义廉耻,连幺弟的性命都保不住。
然,大仇得报,执念已去。
可她们曾失去的呢?
一切恢复安静后,围观的人潮四散,空中白鹭转花,华龙吐水,长街再度恢复了热闹。
几个人似什么都发生一般,
沈泓看着一直不动手的沈谣道:“二姐姐不给二姐夫做一个平安灯吗?”
闻言,沈谣木讷地点了点头,“好,那便做一个。”
半晌过后,沈姌看着沈甄手里快要成型的花灯道:“你做好了便送过去吧。”
沈甄看了眼沈谣,挽住她的手臂道:“我想在这陪二姐。”
沈谣哼笑一声,“少来,你少给我扣帽子,赶紧去,早点回,苗丽,苗绮,你们随她过去。”
沈甄磨磨蹭蹭不走,沈姌又道:“行了快去吧,你有话回府再说。”
不得不说,陆宴今晚着实是惨了些,上元节百官休沐,独独京兆府和金吾卫忙得不可开交。”
全长安一共一百零九坊,今日四面开门,通宵达旦,不知要闹出多少事端,小事也就罢了,左、右街使与左、右巡使上前调节即可。
可难就难在,有时候惹事的都是王孙公主、权贵豪强,若无毫无背景,便是带着身边的衙隶也不敢出声管。
这也就是圣人为何不愿将陆宴调离京兆府的原因。
沈甄一走,沈谣一边缠灯,一边低声道:“阿姐,再过两个月,她便嫁人了。”
“是啊。”
晚风拂过,沈姌笑着抬头,只见几个男人从对面的方向走来……
沈姌嘴角一敛,有些慌张地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沈谣。
沈谣不明所以,正要回头去看,沈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谣谣。”
直觉使然,沈谣身子一僵,无助地唤了一声,“阿姐……”
她隐约猜到,那个人,也许就站在她身后。
沈谣屏住呼吸。
紧接着,背后传来一道男声,“随大人?”
“我说小钰哥,这花灯就这样好看吗?”
“嘿,你都出神了,瞧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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