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锐忍无可忍,反手捏住了张津望的嘴。
参观已经过半,张津望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他痛心疾首地问:“你处心积虑欺骗一个单纯的青年来这有什么好处?”
谢锐嫌弃地看了眼毫无情调可言的张津望,“巧了,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说,有没有世界汉堡展?”张津望想到这,突然来了兴致,“玻璃柜里展出世界上各种各样的汉堡,讲述汉堡的前世今生和做法,有奥尔良烤堡、安格斯牛肉堡、爆汁鱼排汉堡、香酥炸鸡汉堡……”
“如果世界上有一百万个你这种呆瓜,可能会有这种展吧。”谢锐说,“每个入场的人,都会发一件印着‘饭桶’的T恤。”
“等你死了把墓地位置告诉我,看我拄着拐杖偷不偷吃你贡品就完事了。”
谢锐别过头,没理他。
看着张津望的背影,谢锐捏捏眉心,已经后悔带张津望来这种地方了。
他们本就是无法互相理解的两种人。
他喜静,张津望喜动;他喜独处,张津望喜热闹;他喜一切神秘不可探究之物,张津望是所有矫情和浪漫的粉碎机;他有着按部就班、不会出错的人生道路,张津望则是毫无计划性、得过且过的性子……
这个他在年少时期就已深刻明白的道理,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两人频繁接触,反而时常会忘记。
他们两个不合适,也不可能合适。
谢锐抬起头,忽然发现张津望站在宇宙科普区里,正一反常态安静地盯着墙上的照片看。
科普区基本上都是一些图文介绍,没有大型模型,也没有绚烂的多媒体展示。里面只有几个家长带着孩子驻足,是什么照片能让张津望感兴趣?
谢锐走过去,看到张津望盯着的照片是一颗“粉色”行星——编号GJ504b。
“怎么?”
“我还记得这个,你说过这是一颗气态流浪行星,是甲烷让它变成这种特别的颜色。”张津望解释说,“你还说,有些人认为,世界上所有的感情都被储存在这个星星上。”
谢锐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说过。”张津望很确定,“你当时还说,银河系中心,有覆盆子和朗姆酒的味儿,因为有一种化学物质。”
“甲酸乙酯。”
“好像是。”张津望忽然又想起更多,“你还给我讲,重金属的产生很多都与超新星爆炸有关,所以我钓鱼的铜钩,搞不好是哪个星星的一块碎片。”
钓鱼的铜钩……
谢锐忽然想起来了。
“夜钓那次?”
“对啊。”张津望总算看向谢锐,“你知道,我记性不太好,背过的单词老好忘。但你那天说得乱七八糟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能记到现在,你说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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