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成涓离开校园,一天一天地变化,同样是顺从和配合,但与之前的小心谨慎不同,更加淡然。
有时温栩会去琢磨她的表情,虽然心事重重,拧着眉头,却并非烦躁的状态。仍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偶尔被逗得不开心,才挣扎一下子。
直到成涓不欠她什么了,终于开始不耐烦,开始质疑,反抗。
温栩不情不愿地放了手,就像笼子门不慎打开,急着飞出的雀,转瞬不见了踪迹。
一年,了无音讯,只能从盛栖嘴里知道她的近况,还是迷迷糊糊的。
不知是她说得就不清楚,还是盛栖有意虚化。
温栩想她想得恨不得带人过去,把她抓回来,关在家里,就不许她工作,把她气死才好。
这是第二次被留在原地,虽然这次不同以往,错不在对方,但温栩有自己的尊严。
成涓既然不想见她,她就绝不出现,成涓不肯理她,她就绝不打扰。
硬生生耗了一年,她不主动,那人就真的消失了。
想起从前也是,怎样都要她主动才成,温栩冷静地配合着。一旦成涓不配合了,温栩不主动了,这关系就彻底断了。
温栩从前信誓旦旦地说“等”,不知何时就没了信心,不是不想等了,而是怀疑自己的等待对别人而言意味什么。
她从前觉得,成涓会开心听见她在等,等成涓气消了,就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
可是一年了,人家根本不理她,她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消气。
她问过盛栖对成涓的评价,盛栖说了一条:“成涓对自己狠,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这回成涓下的决心是离开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嘴巴动得比脑子快,她还没想好,就开口问了半句。
成涓耐心地问:“是不是什么?”
“有喜欢的人了?”不清不楚不是温栩的风格,她心有疑问,就把话挑明了。
成涓默然地打着方向盘,路程过半,她为这段距离短得可怕而叹息。
“是。”
怀疑的事忽然成了真,温栩脸上的表情像冰凝固住,再暖的冬阳也化不开。一口贝齿快咬碎了,语气还不算狼狈,“什么时候?”
一心不能二用,成涓正过十字路口,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微表情。
“有一段时间了。”
无尽的沉默随之而来,温栩听见自己的呼吸声都觉得吵闹,尝试着闭气,不一会儿就撑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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