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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蕊见此,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把一众人给得罪了,恨得牙痒痒,立时又满园去找云浓算账。她寻了许久,才在院角的梅树旁寻着了云浓。
云浓拈了枝红梅,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等徐思蕊怒气冲冲地质问完,她才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干系?”
“若不是你,她们又怎么会恼我?”徐思蕊在外从来是八面玲珑,如今却是把人都得罪了,而她甚至还不知道个中缘由,实在是又悔又恨。
云浓想了想,如实道:“方才她们聚在一处,说那位怀昭郡主如何如何不好,可巧你高声唤了我的名字,让她们受了惊,是以将怒火发作到了你身上。三姐姐若是怪我,还请明示,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徐思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被噎的哑口无言。
“再有,我也想问一问三姐姐,”云浓似笑非笑道,“你方才隔着大老远质问我在听什么时,是怎么想的呢?”
她可不是好糊弄的傻子,徐思蕊分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结果倒好意思来怪她,也真是奇了怪了。
说完,云浓便转身准备离开。
自打香料之事后,她就知道这位三姑娘是个出了事,就要把错处推到旁人身上的性子。她也懒得在这里辩驳,左右债多不压身,想记恨那就记恨着好了。
但云浓没料到,徐思蕊竟上前来攥她的手,像是疯魔了一样。她侧过身去,想要将徐思蕊推开,原以为得纠缠一番,却没想到只一碰,徐思蕊就跌倒在地,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你……”云浓目瞪口呆,“你疯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有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浓冷漠地“哦”了声。
她少时养在皇后宫中,各式各样的勾心斗角不知见了多少,可谓是“闻弦音而知雅意”,如今只看个大概,就知道徐思蕊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只是不知这位上前来的公子是谁?又能否看出个所以然?
云浓对此倒没有抱什么期待,毕竟这世上的男子,大都是傻的,看着个楚楚可怜的姑娘心就先软了,哪还有多余的理智去想旁的?
徐思蕊半伏在地上,衣裙沾了土,显得格外狼狈,她眼睫带泪看向云浓,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实在是我见犹怜。
云浓却压根没有上前扶的意思,顶着那公子质问的眼神,好整以暇地看着徐思蕊。
这种戏码,需得有人配合才行。
若是有个侍女或嬷嬷在一旁,徐思蕊便只需要楚楚可怜地在那抹眼泪,控诉地看着云浓,至于旁的就交给侍女来讲。奈何众人来梅园时,谁都没带侍女,如今她也只能撑着站起来,自己演完这台戏。
徐思蕊原本的眼泪是装出来的,可等到她狼狈地站起身,看了看自己脏污的衣裙,又看了看云浓艳光照人的模样,竟真觉出几分心酸来,哽咽道:“你怎能如此?”
云浓不耐烦道:“我怎么了?”
徐思蕊愈发地委屈了:“今日是楚老夫人大寿,你即便是看不惯我,也不该在这里发作……”
“你还知道今日是老夫人大寿?”云浓嗤笑道,“三姐姐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说着,她便转身要走。
徐思蕊还没说什么,一旁那位公子却是抬手拦了她:“你就想这么走了?”
云浓这才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此人身形高大,剑眉星目,样貌倒也不差,只是皱着眉头,眼神也颇为不善。
“宴席就要开始了,我若不去让侍女拿衣裙来给她换,难不成她要这副模样回缀锦阁去?”云浓被这事烦得厉害,也没什么好脸色,“我若是不走,该做什么?公子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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