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从门口出去。
刀疤看向可可树。
可可树忽然生气:“这个女人是不是人啊,我每次要甩了我老婆的时候,她都又哭又叫,抱着我的腿不让我走……”
他终于追了出去,大叫:“哎!哎!岑小姐!”
岑今停下脚步,转身。
雨还在密密地下,可可树不停地抹去从额头流下的雨水,说:“你知道卫回到哪里去了,你的事情了了之后,去把他追回来吧。”
卫来笑,眼角余光瞥到拎着空托盘雀跃着一路过来的埃琳。他侧过受伤的肩膀,把另一边留给她。
果然,埃琳将托盘一丢,几乎是抱住他肩膀:“卫,我每天都在想你!”
这也就是客气话,听听就好。卫来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一次,她吊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有些长。
他将目光扫向酒吧内场:“别是故意做给谁看的吧?”
居然真让他说中了,埃琳的脸上一红,然后拉他:“你看那……”
有人正进到吧台,是个棕色头发的小个子姑娘,下巴尖尖,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埃琳低声说:“那是阿莎。”
卫来点评:“跟上次那个保加利亚女孩差不多,你总是喜欢这种小个子。为什么不找个高挑的、前凸后翘的、腿长的?”
埃琳啐他:“呸,是你喜欢的吧。”
卫来很善解人意,拽她过来抱住:“才交往?是准备让她吃醋吗?那配合你,但干吗找我?你扮双性恋?”
埃琳气得在他身上乱拧。她不像岑今,找不到他最怕疼的那处软肉,怎么拧都不疼。
卫来拍拍她脑袋:“不跟你闹,我拿回我的花,老规矩,要回去睡觉。”
他大踏步向吧台走去。埃琳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赶紧过来撵他:“哎……”
同时发声的,是那个阿莎。在他的手挨到盆边时,她眼疾手快,连花带盆一把抱进怀里。
这是……几个意思啊?不知道花是谁的吗?
埃琳把他拉到边上,吞吞吐吐:“那个……卫,这花送我吧。”
卫来咂摸出点意思来了——合着请她照顾个花,到末了土都没给他留一撮?这放到以后,敢把老婆交给她照顾吗?
埃琳说:“上次电话里就想跟你说的,谁知道你那边信号不好。这花真的会给人带来好运……你知道吗,我不会养,一周不到,差点儿养死。我想着这样不行啊,你不是说,花没了,你就没了吗,我可不能让你死啊。我就抱着花出去,想找个懂的人……”
马路上人来人往,遇见阿莎。阿莎其实没看到她,先看到的是花,急得嚷嚷:“你就这么抱出来?这花不能冻的!”
一边说一边除下外套,小心地裹到花盆的迎风一面。
卫来斜乜她:“这就看对眼了?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埃琳期期艾艾:“喝了几次咖啡,现在她每天下班后来店里帮忙,牵过手……大家认识一个月都不到,我不想发展得太快了,你觉得呢?”
卫来不吭声,在“快不快”这一点上,他没什么发言权。
他顿了顿说:“所以就这么着,把我的花拐走了?”
埃琳居然振振有词:“怎么能是你的花呢?你也就是起个转交的作用。你养过它吗?浇过水吗?松过土吗?除过虫吗?你什么都没付出,这花要保佑,也不保佑你啊。”
卫来忽然发现,埃琳也是个天生的谈判高手。她说完了,又摆出一副央求的笑脸:“卫,给我吧,我和阿莎都喜欢这花。看在我爱了你那么久的分儿上……”
又拿爱他来说事,爱了他那么久,床都没给他铺过一次,还要走他一盆花。
卫来咬牙切齿,但要命的是,他觉得埃琳说的有道理。
也对,他没付出过,这花即便真的很玄,能保平安,保的也不会是他。
于是他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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