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
太后的声音又一次打乱了纪元昭的思绪，她抬眼，眼泪已经控制不住顺着脸颊落下来。
她满眼心疼，抬手轻轻擦拭纪元昭脸颊上的泪痕，“傻丫头，哭什么呢？别哭嗷，祖母心疼的。”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视线又落回到了纪元昭身上。
“别难过，祖母都不难过，你也不准难过。”
……
一整个下午，寿安宫的气氛都很凝重。
虽然都没说什么，但心里也都知道，估摸着也就这个冬天前后的事了。
一同从寿安宫出来，纪文凌是先一步离开的，他一走，众人也就不那么束缚了。
各宫妃子也都续续回了自己的宫中，唯有皇后和各别位份高的，留下来陪在太后身边。
纪元昭出来时，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走的慢的还在。
原本纪元昭同几人并不熟悉，如今这样情况，她更是不想和这些人又太多的交集。
可偏偏有的人嘴巴就是闲不下来，纪元昭还没走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光是这样也就罢了，却偏要再不紧不慢的补上一句：“有的人啊，真是命好，没娘也能得宠数十年，呼风唤雨的，真是潇洒。”
纪元昭脚步一顿，本就不好的心情在这一刻彻底差到了极点。
其实这种话，她们私下里也没少说，只是纪元昭都听不见，那就没事，但这些蠢货就非要想设定好的，随时刷新的npc一样，武到她面前来。
她转头看过去，那人她认识，淑芳宫的良婉仪，不算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目前来讲，在纪文凌那里，算得上是新宠。
可如果她觉得，这样就能肆无忌惮的话，倒是太天真了一点。
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张正同另一个宫里的娘娘说笑灿烂的脸，她还没注意到，对方就先看了过来。
在看见纪元昭的反应之后，对方变了脸色，笑容维持的僵硬，匆忙道了别，便快步往回走，深怕招惹到什么。
良婉仪却丝毫不知情，招呼她下次一起喝茶之后，便要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回去，一转头就正好对上纪元昭冰冷的眸子。
她表情微滞，视线有些轻蔑的扫过纪元昭，嘴上却很是奉承：“三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纪元昭上前几步，却不跟她绕弯子，直接问：“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她看着纪元昭，表情有一瞬的僵硬，但又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忙打着哈哈企图糊弄过去，“瞧您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说啊，您大约是听错了。”
她笑得讨好，纪元昭却不吃这套，谁让她正好撞上枪口了，“要本宫复述一遍吗？”
良婉仪闻言，脸上的表情一僵，自知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她也缓缓的收起了笑容，脸色有些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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