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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这些天,我想清楚了。”父皇在浴室边脱着我的衣服,边对我说。
“嗯?”我抬头,看向父皇,父皇的眼睛灼灼地看着我。
“父皇,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我对着父皇一笑,“不过,你先讲。”
“傻瓜!”父皇揉了揉我的头发,“父皇在很多时候伤小伊的心了是不是?”
“父皇……”我欲言又止。
“小伊,父皇知道,父皇在很多时候不够坚决,做事犹豫很多,思虑太重,最后却伤到了我最重视的人。”父皇掬起一棒水淋湿了我的头发,拿了点皂角,为我洗头发,“父皇对待你的母妃和小八方面,总以为在为你着想,却从来没有真正为你着想过。”
“不,父皇。”我制止了父皇的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你做得没错,这个世界,兄弟姐妹,是越多越好,不像我上辈子,因为是独生子女,总是不愿意别人来分享我仅存的一点点亲情,又或者,是我自欺欺人根本不存在的亲情。”
“什么?上辈子?”父皇的眼里满是震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说出来,只是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契机,我与父皇走到这个地步,其实在很多时候,他并不了解我,他知道的只是我的这辈子,所以很多性格,他根本猜不准我。从而造成我们之间越来越深的裂痕,沟通越来越困难。他尽量地想理解我,可是根源抓错了,如何理解得了?这愈发造成我们之间越来越大的互相伤害。
“父皇你心里的徘徊,我明白。我以前是因为独占欲而搞得大家都不开心,但你却无法理解我的独占欲从何而来。因为这太复杂了,而且我也抓不准你的心思,不知道你会怎么看待这件事,也许这是我们之间的结束,所以从来都不敢跟你说。但现在,我觉得,我愿意赌一把,因为如果不赌这一把,我们之间也会越走越远。”我苦笑了一下,缓缓道来。
父皇为我洗头发的手顿了一下,但还是无意识地揉了起来,“小伊,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父皇先听了再说吧。”我淡淡地说,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谁知道父皇能不能接受,最怕的是,父皇会不会认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也或者父皇会认为我的存在杀死了他儿子的灵魂?这些我都无法预料,但走到这一步,我就会勇敢地说出口,不论什么样的结局,我都愿意去接受。
“父皇,其实我生来就带有上辈子的记忆。”我娓娓道来,“我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懂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转世到这个世界,但事实上,我上辈子的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不同。那是一个科技世界,没有魔法,没有斗气,但人们能制造外物,并利用外物,达成许多现在人都惊叹的事情,比如在天上飞,在海里行走。上辈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有什么技能,没有什么武力,那个世界叫我这种人叫宅男。”
我又苦笑了一下,也许带着些许的怀念,“我上辈子大部分时间就坐在电脑前面,电脑里有一种东西,叫互联网,我们可以依靠它知道全世界所有的消息和别人写的作品。我看了很多小说,里面也有描述像我们这种世界的小说,那里叫这个世界为异世界。我不知道为什么那里的人会知道这种世界的存在,但世界上未知太多,我们也不用特意去追寻它的每一个答案。”
“上辈子,我过得并不好,我一切普通并不是造成我这种性格的唯一理由。那是因为我的父母并不爱我。我那时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我从小总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会并不爱我?他们提供给我的吃的,住的,用的,让我上学,但他们却从来吝啬给我一个笑容。他们会要求我达到一些最高的目标,比如我学习一定要考第一名,我各异饭一定要在10分钟内完成,我每天必须在放学后30分钟内回到家,我在周末绝不能离开家一步。”
这些要求有些我能做到,有些我实在做不到,他们就打我,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吃饭。但是我还是一直渴求着他们对我的爱,渴求着他们能对我更好点。我心里总安慰着自己,我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是因为爱我才这么做的。”
“直到有一天,我胃疼还没放学就中途回家,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他们优秀的孩子早死了,而我只是他们抱养来的,他们给我取跟他一样的名字,要求我做到跟他一样的优秀,似乎这样,他们就可以自欺欺人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但每每看到我的长相,就忍不住的讨厌我。”
“我绝望了,我从此再也不把他们的要求当一回事,也再也不去乞求他们的爱。我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出了车祸死亡。”
“小伊……”父皇早已停止了洗我头发的动作,我的头发上布满了皂角的泡沫,但父皇并没有介意,还是从我的背后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
“我一醒来,就发现我存在于女子的胎盘,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转世还是占据了你孩子的身躯,”我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颤音,我全身在发抖,我知道我很害怕,“直到我出生,之后的事你就知道了。”
“小伊,”父皇的语气里带着怜惜,他感觉到我的颤栗。
“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转身看着他,脸上布满了泪,“你知不知道,我可能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杀死你孩子的凶手?”
“不,小伊,”父皇捧着我的脸,吻去我的眼泪,“你就是我孩子,这个世界,谁也不知道孩子是什么时候有意识的,谁也不知道灵魂是怎么的一种存在,而你存在于这个躯体,你就是我的孩子,是我苍穹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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