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握站在宫正司正堂,那面熟悉的,镜框边缘镂刻花草的等身铜镜前。
等身大小的铜镜,在掖庭也是贵重之物。
各局各司也只有正堂放着一面。方便要出门办差的女官整理仪表。
姜握想起,她第一回出宫正司的门去办差……是刘司正站在这面铜镜前,帮她整理的衣裳。
那一年刘司正三十岁,如今,她已然过世三年。除了刘司正,还有当年与她同为宫正司典正的于宁,也已不在了。
说起来,她头一回听闻‘崔郎’之名,还是从前年节下,跟武姐姐、刘司正、于宁四个人一起赶围棋儿玩。
闲谈笑语犹在耳畔——
“你可知,晋王府上新添了一位东阁祭酒?”
铜镜映着宫正司数十年未改的庭院。
原来……她一直觉得同路者甚多,会害怕一路上的告别。
可其实,她已经走的太快太远。
许多人,已经告别过了。
*
“大司徒。”
给姜握行礼的,是长安尚药局的女医。
两京的署衙,官职是同等设置。只是如今圣驾常居神都洛阳,留在长安的朝臣,自然比在神都的略逊一等。
这位女医见到她很是紧张小心。
当然,不光是因为久在长安,不见圣驾和宰相的缘故,更是因为她要回禀的是不好的消息。
“……卫国夫人这几日,醒的越来越少了。”
姜握边听着女医的回禀,边往里走。在陶姑姑的门前略顿了顿,这才走入门内。
屋内很暖,药香浓郁。
陶枳正好醒着,见了她眼睛登时就亮了许多。
姜握走过去,就坐在病榻之上。
陶枳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挲着她的面容,姜握觉得出姑姑的手在她鬓边那一缕银白上停顿了一瞬。
但姑姑并没有提及此事,反而絮絮问了她些家常话,尤其是曜初的女儿。
“我听晋阳公主说了,小郡主名‘赪’,小名是陛下起的,叫阿鲤。”
陶姑姑笑道:“是不是很像安定公主小时候?”
姜握摇头:“不太像,比安安当年胖好多。”
她离开神都的时候,赪赪已经是粉嘟嘟的微胖锦鲤。
陶枳笑道:“这才对,安安小时候是早产,总是太轻了些。”
如此说了半晌家常话,陶枳显然没有了精神力气,姜握就扶她躺下歇着,便见姑姑很快昏昏然睡去。
姜握也没离开,只是坐在陶枳书案前。
她目光落在这间熟悉的屋子内的诸多陈设上——
虽说方才姑姑与她说起,去岁从神都送来的西瓜很甜,她很喜欢,但……
就姜握所见,陶姑姑的屋中,与数十年前无甚变化,就像方才正堂内的铜镜。
没有水银镜、玻璃碗、眼镜、铅笔……
什么都没有。
姜握坐了片刻,取过纸笔,准备给陛下写信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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