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密林后,南岳大军一路追到了金沙河。
“停!”随着林震渊的一声令下,南岳大军停下了追击的脚步。
“督军大人,为何不继续追了?”眼见那些赤羽溃兵仓皇渡河逃窜,正是追击的好时机。可督军大人却突然下令停止追击,令这位南岳将官十分困惑。
“赤羽逆贼狡猾,此番作态,焉知他们不是在诱惑我们渡河,想要给我军来个半渡而击?”林震渊到底是积年的老将,见多识广:“子初莫不是忘了,当初北辰那十八万大军是如何被西陵人俘虏的?西陵那只雌虎虽已死了百年,可咱也不得不小心些,以防有人效仿她的旧事!”
“督军大人英明!”武将心服,对林震渊抱拳:“大人,眼下我军该如何行事?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跑了?”
林震渊冷笑:“搭弓!设箭阵!赤羽逆贼兵少,往日宝贵的很!若这些逃窜的赤羽逆贼当真是诈败,箭阵之下他们定然会有所行动!可若他们没有行动,当真是溃逃,那也很好,便用他们的尸骨来给我南岳的将士当垫脚石吧!”
“唯!”
随着令旗的不断变换,南岳大军的弓箭手在盾牌手的护卫下,于金沙河边射下箭阵。
“嗖!嗖!嗖!”几番轮射下来,河中那些手脚慢,未能跑出南岳人射程的赤羽士兵纷纷中箭落水。鲜血染红了金沙河的河水,那些赤羽士兵的尸体浮在河面上,被河水一路往下游冲去。这场景乍看下去,颇为恐怖。
林震渊岿然不动,只冷漠地看着这些在河水中挣扎的赤羽士卒的惨状。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箭阵的射程范围内。
只见那个带着面具的白衣少年操纵着冰魄弯月刀隔开了急射而来的箭矢,拼了命一样向河中游去。
很快,那个白衣少年在河中找到了一个穿着将官甲胄的中年男子,快速把他往岸上带。那白衣少年看起来十分重视那个中年人。冰魄弯月刀替那中年人挡去了所有箭矢,却没能顾得上它自己的主人。
“呲!”一枚利箭射中了那个白衣少年的左肩,鲜红的血液顺着衣服往下流,与那件白衣上早已氧化的暗红血迹相交汇。
这世上能让景珩那九头妖如此拼命的,还能有谁?
“是祝琰!祝琰老贼竟然在这里!追!”有了之前赤羽溃兵在河中毫无反抗力地被射杀在前,此刻再看见景珩疯狂救人的这一幕,林震渊不由精神大振,很快就猜出了那个中年男人的真实身份!
这下林震渊不再怀疑,直接下令全军出击,势必要一战击杀祝琰这个令南岳坐卧不安的老贼!
“渡河!杀祝琰!”随着林震渊一声令下,南岳大军开始有序渡河。
“军师大人,南岳贼渡河了,杀不杀?”奔逃中,扮作祝琰的中年男子看似被景珩搀扶着,其实是他在借力搀扶着受伤的景珩。
“南岳贼刚刚没上当,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快走,把他们引去回音谷!”景珩微微皱眉。接连故意中了两箭用以诱敌,纵使南岳人箭上的剧毒对他没用,可他左胸上那个伤口较大,伤后的剧烈运动又让他伤上加伤。
“好!”
有“祝琰”与景珩这两块“肥肉”在前面吊着,再加上已经顺利渡河,南岳军此时已经确信了赤羽军的这支主力是真的溃败而非诈败。
南岳军一路急追。在追到回音谷的时候,林震渊看见两边的高山与面前那道狭窄的通道,又犹豫了起来。
追,还是不追?
祝琰那个老贼好不容易落网,失去了这个机会,下次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遇到这种机会?
林震渊思考片刻,因未见有探马回报此路有异动,再看“祝琰”在景珩的掩护下越跑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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