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说着说着,情绪失控,开始哭泣。
钟离锐静静地听着白蔷薇的自白,他的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深不可测、不可思议的冷静。他缓缓开口:“白蔷薇,你所做的一切,其实,现在我都已经知道了。但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审判你。”
“那么,民选代表,钟离总督……你今天,是来看我们这些,背叛者的下场,来嘲笑我们的?”白蔷薇用上臂的衣服,粗鲁地擦了擦眼泪后,重新迎上钟离锐的目光。
“也不是……我想听听,你做这些事情的动机。我得到的情报和数据中,你的确很多事情的出点,都是为了那些势力允诺的金钱、豪宅和利益。但是,你的爱人,慕容长风,他虽然也是潜伏特工;但是,他可没有像你这样,做出这么多触碰高压线的事情。我只是好奇,说俗一点吧,你为了钱,真的这么拼吗?”
此时,白蔷薇眼睛睁大,布满血丝,眼神如同陷阱中的母狼一般瘆人:“有什么不对吗?钟离总督。为了钱,拼死命,有什么不对吗!?”
“你和慕容特工,不是宣誓过,要为国家效忠的吗?”
“可是,大乾抛弃了我们这些斥候,它值得我效忠吗?”
“你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曾经,我和慕容长风,出身并不显赫。我们只是出身在小县城里。当初,我和他,是县小学的学霸,曾经被人羡慕为金童玉女。我们曾经满腔热忱,考上大乾国防大学,期望学成后,报效国家。长风的父亲,是个烈士,那一直是他的梦想。但是,我们毕业后,无权无势,没有背景,于是就被欺压。曾经,我们可是以全优和最优的成绩毕业的呀!本来,我们应该可以成为高级军官的!但是,我和长风,因为没有人脉,没有背景,被欺压,机会被抢走;甚至,我们的机会,就是因为某些高官,想要潜规则我,我不从,才失去的!然后,我和长风,被分配到暗线战线,成为间谍,被分配到最危险的地方去……好几次了!我们如同时刻可以被抛弃的弃子,我们如同无根的浮萍,就这样朝不保夕地度过每一天!”
“蔷薇……我们……”
“长风!让我说,反正我死定了!现在,没人能阻止我说出来!”白蔷薇咆哮道,“所以,渐渐我明白了,什么大义,pu人的猪皮和虎皮罢了!我和长风拖了这么久,也没能结婚……想要在一起,没有实实在在的物质基础,怎么生存?”
“……所以,你选择背叛,获取物资资源,准备成功后,带着慕容特工远走高飞?所以,你执行米国的授意,盗取机密时,丧心病狂,杀害柏灵馨,又两次刺杀陈逍姌,就是为了不择手段,尽快完成对方的任务,获得金钱,豪宅,还有资源?”
“是啊!对于我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来说,这些实在的东西,才最可靠!大义,不如加钱实在!”
钟离锐长长地叹了口气:“白小姐,你知不知道,你短视的行为,亲手将陈震坤从天使逼成了魔王?他本来想将全人类变成新人类,不怎么会生病,再也不用受高额医药费用担忧,而且寿命可以延长300……结果现在,他为了妻子女儿复仇毁灭世界……”
“复仇的魔王……”白蔷薇与慕容长风都沉默了。
“我亲手,导致了这一切,然后,我获得的一切,也变得没有意义,你是这个意思吗……”白蔷薇似乎想再确认一遍似的,问道。
“是。”钟离锐,“离开了文明体系,金钱和财富没有任何意义。现在,一个亿还不如一块土豆。”
白蔷薇闭上了眼睛,颤抖着说不出话。
“算了,我犯的这些罪,够投胎3次都够了。”白蔷薇再睁开眼时,苦涩地摇头,目光中再次浮现悲戚,“总督,行刑的时候,叫高手来,别让我们痛苦太久。”
“蔷薇,别这样……”一旁的慕容长风试图劝阻白蔷薇,一边扭头对钟离锐道,“钟离总督,请问,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帮得上你的忙吗?”
钟离锐想了想,说:“两件事。第一件事情,解药。白蔷薇,既然是你下的毒;那么你肯定有解药。交出解药,或者告诉我解药的制作方式。我算你稍微赎罪。”
白蔷薇冷淡道:“赎罪?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我都这样成废人了。我还是死了算了。”
“白蔷薇,有人,即使变成了怪物,还想着,把你从地狱里救出去。你就这样回报他的?”钟离锐叉起双手,眼神看向慕容长风。
闻言,白蔷薇扭头看向慕容长风。当她再一次看见,自己曾经英俊高大的青梅竹马恋人,变成如今这副惨样子的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再次决堤而出。
“长风,我对不起你……”白蔷薇的声音哽咽,难以自制。
“蔷薇,别哭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不是都还活着吗?而且,现在我天天能看见你,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到什么时候。”慕容长风柔声安慰道。
面对慕容长风的温柔,白蔷薇微微叹息,随即,看向钟离锐,说:“钟离总督,我知道,我罪无可恕。我也不指望,我告诉你解药的事,你就能饶我不死。但是,如果我告诉你解药的事情,你能答应我,完成我的一个死前的心愿吗?”
“什么心愿,说说看。”
“我想在死刑前,跟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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