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公摇头叹息:“到底不是自小养在身边的孩子,大了便有了自己的考量。全然不顾及会有什么后果。
他行事一向多番思量,此次冒这般大的风险让事情展到这般不好收拾的境地,身后自然是有靠山的,只是我还一时没摸明白是哪方的势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胆子大到连皇上都不顾及了,身后之人定然也不是那般好相与的。
“这些事,你不要管,我自会处置。你只须跟家里交待一声便是。”
他这般说便是给宋婉茹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让她放下心来。吕公公对她一向是一言九鼎的,答应的事便是有了十成的把握。
思及此,更为欢喜,饭后亲自伺候吕公公沐浴更衣,为他腿上的伤上完药。
两人许久不见,又都是心念彼此,待安置下来,自然是共赴巫山,一番云雨。
李正泽也已知晓吕公公带着东厂的人到了,便知是先前递到京中的书信起了效用。
如此,吕公公若能亲自处置张公公,便是为他省去了不少事。
似张公公这种,在此地盘桓多年,又背靠着吕公公和皇帝两座大山,当地官员更是奉承巴结于他,想从旁人口中查探点什么出来,难上加难,若是他的顶头上司亲自来处置,那便是不同了。
他乐得自在,当下着重让手下去探查那批南洋商人的踪迹。
按说双方做买卖,交付货物时只有一方被绑,另外一方却直接消失不见,无论如何也说不通。
诸事待定,他归心似箭,只想办完差事快快归家陪伴娇妻才好。
平阳王府。
已经入了夏日,裴嫣然几次来找裴文君商议回裴府居住一事,因着先前曾许诺她待到夏日便让她回裴府居住。
裴若松也曾来与她提过一回,见她二人心意已决,裴文君便不好再留,让裴府管事将府中重新打理修缮一番,找了个好日子,将他二人送回裴府居住。
因着担心裴若松的学业,便将他的教书先生和教武的师父一同送到裴府。
裴府管家见小姐与公子归府居住,怕府上伺候的人不周全,又找牙人买了一批丫鬟小厮,在外院伺候,内院仍是由着先前府里的老人打理。
裴文君对他此番安排很是满意,当下也放开手脚,由着他去处置那厢的事务,她则趁闲下来的功夫打理铺子里的账务。
只是连续几日她出府去铺面上查账,总是有种被人在暗处盯着的感觉。
让红鹤调查了几日,并未查出什么可疑的人,便只以为是夜里未睡好,一时恍惚所致,将思虑抛诸脑后,不再去管。
李正泽的书房仍旧是由她闲暇时亲自打理,瞧着他屋中除了惯用的剑外并无其他兵刃,思及先前他曾说起的陈年旧事,她让清野将王管家请来叙话。
现下府中之事王管家都是交给清野去安排,他为着王府操持一辈子,难得的闲暇下来,听得王妃召见,收拾齐整后来见她。
裴文君让他落座说话,其他伺候的人被她安排出去,屋内只剩下他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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