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颜只道萧瑾又是何必。
现如今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
可她还有话没有说完,“夫君心里当然有我!当日寒城一役,你与麾下几百将士被困三天三夜,眼见城破,你就要埋骨寒城,是我顾朝颜携万贯家财救你于危难!说一句我顾朝颜是你救命恩人,萧将军不会反对吧?”
萧瑾面色越来越红,他开始埋怨顾朝颜了。
本就是戏,何必把话说的这么决。
他日回头岂不打脸!
奈何他现在只能由着顾朝颜,“确有此事。”
“当日我顾朝颜从未挟恩图报,是你萧瑾跪在潭州顾府三天三夜求娶,我父才勉强同意,我携万两嫁妆来嫁,将军府一个铜板都没拿便将我娶进府门!”
话到此,外面宾客私语声渐大。
当初那场大婚也算隆重,据传将军府的聘礼也有万两!
萧李氏脸色也跟着难看,顾朝颜这算是把家丑揭个彻底。
萧瑾脸上挂不住,“顾朝颜……”
“今日和离,我顾朝颜依旧不会拿你将军府一个铜板,我花在将军府里的银两亦不会折合要回,那点钱与江宁顾府每次施粥的数目也差不了多少。”
“顾朝颜,你说这话就有些过分……”
萧李氏实在听不下去,这不是拿她将军府当乞丐了么!
座位上,秦昭似笑非笑,“阿姐说这些,还是给你们将军府留脸面了,那些银子还不够我们顾府每次施粥时便宜的流浪狗。”
“你!”萧李氏
被气到胸口疼。
萧瑾愠怒,“顾朝颜,和离就和离,你说这些毫无意义!”
另一处,裴冽动了动眉梢。
“本官今日过来,是作个见证,二位和离时定要把话说清楚,免得日后本官行事麻烦。”
不痛不痒的话,惹的院外宾客诸多猜测。
拱尉司一般不出面,出面不一般。
萧瑾磨牙,“好!你既然把话说的这么绝,别怪为夫无情,既是和离,你顾朝颜带来的嫁妆,我将军府一个铜板都不要,但我将军府的东西,你也别想带走。”
顾朝颜冷笑,“不稀罕。”
她将和离书递过去,“请。”
“管家,笔!”
周延福得令,取来笔墨。
桌案上,萧瑾提笔,洋洋洒洒,在和离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落笔时咬破食指,按下手印!
随即将和离书展在众人面前,“从今以后,顾朝颜所做所为,与我镇南将军府再无瓜葛!”
顾朝颜行至近前,单手接过和离书,眼神不屑,转过身形。
“从今以后,萧瑾与镇南侯府所做所为,与我顾朝颜亦无瓜葛。”
顾朝颜大步走向厅门。
秦昭起身时,裴冽亦站起身,挑动眉梢。
“秦公子确定顾朝颜留在将军府里的东西不要了?”
“喂狗。”秦昭肆无忌惮道。
裴冽倒像是很满意这样的回答,相视一笑。
二人随顾朝颜一起离开正厅,洛风则特别有礼数的将椅子搬回原位,跟了上去。
红毯上,顾朝颜自重生以来,从未有过
的放松,仿佛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带着无限的松弛感,整个人像是踩在一望无垠的原野上,风从四面八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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