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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童话大小姐（第1页）

自从母亲离世后，原本温馨的家庭氛围瞬间变得有些冷清和陌生。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家里却突然间多出了好几位“保姆”—我们的驸夫、大伯，甚至连奶奶都来了。时间如白驹过隙般飞逝，转眼间便迎来了二姐的生日。

在以往的岁月里，每一年二姐过生日的时候，养母总是会亲自下厨，为她精心烹制最爱的美食—西红柿鸡蛋汤搭配香喷喷的焖米饭。那碗看似普通的汤里，漂浮着许多青中透红的西红柿片，散出诱人的香气。那种独特的味道，仿佛成为了母亲的专属印记，旁人根本无法复制。

今年，恰逢二姐满十岁的阴历生日。不仅如此，就连二姑妈也特意赶了过来，还带来了一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巧克力当作礼物送给二姐。只可惜，当二姐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自己的生日大餐时，养母却满脸遗憾地告诉她：“哎呀，电饭锅里焖着的米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断电了……”听到这个消息，二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心中充满了失落。

想想以前在养父母家的时候，哪有这么多讲究？那里有一口大大的火灶铁锅，可以随心所欲地焖饭，想焖多少就焖多少，完全不用担心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如今身处城市之中，各种电器设备虽然方便，但偶尔也会出现这种让人无奈的小插曲。

不过，二姐并没有因此而过分沮丧。她似乎暗暗下定决心要弥补这次小小的遗憾。于是，她将那些珍贵的巧克力糖果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舍不得在晚上吃掉，而是选择留到第二天早上刚刚睡醒的时候，懒洋洋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细细品味那甜蜜的滋味。

冬季前夕，奶奶回老家过春节。那个时候，家中的床铺安排生了微妙的变化—父亲与二姐开始同榻而眠。回忆往昔岁月，早在母亲健在之时，二姐便对跟随父亲入睡情有独钟。每到夜幕降临，二姐总是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般，轻轻地蜷缩进父亲那宽厚温暖的怀抱之中。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时分，父亲还会贴心地在二姐的小腿上轻柔地擦拭花露水，以驱赶蚊虫的侵扰。

时光荏苒，当母亲不幸离世之后，那段艰难的日子里，二姐却出人意料地向我倾诉道：“其实，当时的我内心深处竟然有一丝欢喜。”或许在外人看来，这种想法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但从某种特殊的角度来解读，母亲的离去对于二姐而言，竟意味着一种解脱。从此刻起，她仿佛挣脱了长久以来束缚着自己的枷锁，可以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对于二姐来说，母亲在世时，对她有着严格的管教和约束。她需要遵守各种规矩和限制，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现在，母亲不在了，这些束缚也随之消失，她可以尽情地享受自由带来的快乐。（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二姐开始意识到这种自由并非完全没有代价。虽然她不再受到母亲的管束，但同时也失去了母亲的关爱和呵护。在孤独和无助的时候，她再也找不到那个可以依靠的人，只能独自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和挑战。）

在父家帮忙做事的姨夫和表舅，每次完成账目盘点后，总会抽出时间来陪她一同玩耍扑克牌。在众多亲人当中，对她最为关爱的要数大伯了。就在年前那场肆虐的流感袭来时，二姐不幸中招，只能请假在家躺在床上休息。令人感动的是，她的班主任韩老师竟然亲自前来探望。

在二姐卧床养病期间，床边那个小小的橱柜里总是塞满了各种她喜爱的食物。其中有那金黄诱人的香蕉，散着阵阵甜香；还有美味可口的火腿，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流口水。每当那些火腿快要被她吃光之时，大伯便会毫不犹豫地出门购买新的回来。而且，大伯还会带着满脸的宠溺之情，半开玩笑半责备地对她说：“哎呀呀，这么快就把腿腿都给吃完啦？”

终于迎来了年终考试的日子，这一天的天气异常寒冷。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洒着洁白的雪花，仿佛无数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大地早已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一脚踩上去，便会出“咯吱、咯吱”清脆的声响。父亲心疼二姐可能会被严寒冻伤，特意找来了一件无比厚实的棉衣，将她紧紧地包裹起来，远远望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胖乎乎的大粽子。就这样，父亲一路小心翼翼地护送着二姐前往考场，一直到亲眼看着她坐到考试座位上，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身缓缓离去。二姐在这次考试中挥还刻意，取得了班级第七名的成绩。

寒假期间的某个午后，父亲与几位邻居聚在一起闲聊家常。这时，隔壁的邻居大伯满面春风、笑容可掬地走过来，他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自豪之情，对父亲说道：“老伙计啊，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家那闺女这次考试可是考了全班第十名呢！这孩子平日里学习就很刻苦，如今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是让我们做父母的感到欣慰呐！”父亲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故作低调地笑了笑，回应道：“哎呦，您家闺女可真厉害呀！不过我家闺女这次考试倒是有些不走运，考前不小心染上了感冒，身体一直不舒服，状态也不是很好，结果只考了第七名。唉…”虽然嘴上说着可惜，但他那上扬的嘴角和眼神中流露出的骄傲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仿佛在向众人炫耀自己女儿即使生病依然能够取得优异成绩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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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去拿成绩那天，二姐正躲在房间里，心情忐忑不安。原来，那天要去学校领取成绩单之前，二姐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自己这次可能会考得很差。一大清早，她便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迟迟不肯起床。任凭大伯在门外呼喊了好几次，她就是无动于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着就要到中午时分了，二姐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匆洗漱完毕后，硬着头皮去学校。大伯骑着自行车带着她，二姐的小心脏跳如鼓，脚步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糟糕的考试场景。

路上，二姐“教唆”着大伯如何去编造谎言，甚至还详细地向他传授起了具体的说辞。只见二姐一脸认真地叮嘱大伯道：“您见到老师后就这样讲，‘老师您好，我家侄女感冒得厉害，今天早上根本没办法从床上爬起来’。”大伯向来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侄女言听计从，这会儿自然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这番话。等到大伯将二姐送到教室的时候，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大伯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教室门口。他略微有些紧张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正在教室里忙碌的老师说道：“老师啊，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这孩子昨天晚上不小心着凉感冒了，今天早上我本想让她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呢，但她却执意要来学校上课。”

老师听到这话，先是关切地看了一眼二姐，随后微笑着回应大伯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可得多注意身体呢！不过话说回来，您家孩子这次考试成绩挺不错的哟，考了全班第七名呢。就在刚刚，咱们班前十名的同学都已经上台领取了奖状并且完成了合影留念啦。”

二姐原本正低着脑袋站在一旁，当她听到老师所说的这些话之后，心中顿时懊悔不已。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叫苦：哎呀呀，早知道会错过这么重要又风光的事情，我说什么也不应该装病不来上学啊！这下可好，白白错失了一次在同学们面前露脸的大好机会。

终究这一生，都无法与自己的母亲一同守岁了。对于喜迎1998年的春节，二姐的回忆几乎就是一片空白。当二姐向我讲述时，我能够感受到她言语中的失落和迷茫。她说，在她后来漫长的人生旅程中，唯独那一年的春节仿佛从她的记忆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节过后，大地渐渐苏醒，万物开始焕出勃勃生机。然而，就在这段时间里，二姐常常会在家人的交谈中捕捉到一些有关女人的话题。那时的她还处于懵懂无知的年纪，但内心深处已经隐约明白了些什么—父亲似乎有意要再娶一房妻子，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续弦。

至今为止，二姐仍清晰地记得那次父亲唯一一次跟她“谈论”起给他们姐妹几个找后妈这件事情的时候。当时年幼无知的二姐没经过思考便贸然插话，结果却遭到了父亲严厉的斥责：“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嘴！”自那以后，二姐像是突然长大了许多。每次家中来了陌生的女人，哪怕只是父母曾经的同事或是普通朋友，她也总会不自觉地多看上几眼，同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如果这个女人成为她们的继母，自己该如何称呼对方为妈妈的画面。而实际上，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人们，大多不过是与父母有着工作或社交关系的普通人罢了。

直到在一个平凡无奇的日子里，一个神秘而引人注目的人物出现在了父亲的家门。她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二姐事后绘声绘色地向我描述道：“那个女人啊，乍一看上去，年龄与父亲不相上下！身材也是恰到好处，既不胖也不瘦，个头儿不高也不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富贵之气。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跟刘晓庆一模一样！”

当这位陌生女子初次踏入父亲家中时，父亲微笑着示意二姐称呼她为“姨”。这位姨十分亲切和蔼，她还特意给二姐带来了许多美味可口的花生豆作为见面礼。二姐迫不及待地将一颗花生豆放入口中轻轻咀嚼起来，只觉得一股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起初，口感有些酥麻，但随着慢慢咽下喉咙，那股甜蜜的味道才渐渐在胃里散开，让人回味无穷。

或许是因为吃得太过开心，又或许是被当时刚刚热播结束的电视剧《后妈》所影响，二姐竟然模仿起剧中最后那个小男孩扑进女人怀中、饱含深情地喊妈一幕来。只见她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整个场面充满了讨好意味，显得格外具有戏剧性。

没多久，父亲满心欢喜地宣布，他打算购买一台崭新的冰箱、一个宽敞的大橱柜以及一台大尺寸的电视机。听到这些消息后，二姐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幅美好的画面—她一只手牵着亲爱的爸爸，另一只手则挽着温柔的“妈妈”，一家三口兴高采烈地走回家去，然后一同惬意地躺在柔软舒适的沙上，尽情享受观看大电视机带来的欢乐时光。那样温馨幸福的童话场景，光是想想就让人感到无比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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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曾经跟我讲起过父亲结婚之前的那些日子，用她的话说，那可真是热闹非凡啊！每隔几天，父亲就会兴高采烈地带上她以及一群叔叔大爷们出去聚餐、唱歌，玩得不亦乐乎。

记得母亲还在世的时候，父亲想要带她去打麻将，但又怕被母亲现。于是，父亲悄悄地塞给二姐一大把钞票，央求她千万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二姐心里乐开了花，既赚到了钱，又能有机会学习打麻将，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每次父亲去打麻将时，她都会乖乖地守口如瓶。

自从母亲离开人世之后，二姐和父亲仿佛得到了解放一般，再也无需向任何人报备他们的行踪和活动。有一回，父亲兴致勃勃地唱起了经典歌曲《北国之春》，声音洪亮且饱含深情；二姐则紧跟其后，照着ktv里服务员的示范跳起了欢快的十四步舞蹈。只可惜，当他们回到家后，父亲却对二姐的表现不太满意，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二姐觉得特别委屈，心中暗自嘀咕：“您自己不也拉着漂亮小姐姐的手跳得那么起劲嘛！而且那个美女姐姐还当着我的面讲您的趣事呢！”不过，尽管如此，那时的二姐从来不敢顶撞父亲半句。因为在她的心目中，父亲始终拥有一种至高无上、不可撼动的权威地位。无论父亲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地服从，从不会提出任何反驳或者质疑。家庭中的传统观念和规矩是非常重要的，而父亲则被视为一家之主，掌握着绝对的决策权。二姐对这种传统观念深信不疑，并认为父亲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她从小就学会了尊重长辈、听从父母的教诲，并且将这些价值观深深地植入到自己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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