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妻子的墓,我在这里陪她。”他笑了笑,举起手里捏的一朵小白花。
说是男人,但他的脸庞看起来实在很年轻,笑起来左颊有个调皮的酒窝,开朗的像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
漫漫问:“你很爱她?”
男人说:“是的,我很爱她。但她嫌我长的丑,并不怎么喜欢我。”
他又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还有,我干掉了她好多的情人。不过,她去世时还是说,不后悔和我在一起。”
漫漫问:“那你喜欢她什么呢?”
男人说:“什么都喜欢。她的眼睛,她的神气,她打我的样子。”
漫漫不明白被打也会这么高兴,不过还是由衷的羡慕:“你很幸福。”
男人:“是的,我很幸福。那么孩子,有喜欢你的人吗?”他这么年轻,叫人孩子却很理所当然的模样。
漫漫点头:“有一个。”
男人:“那你喜欢他吗?”
漫漫低头:“我不知道,我想他喜欢的只是肉体。而且,我没有选择的权利。”
男人眨了眨眼睛,那绿色波光里有着让人安心的温柔:“灵与肉,是一体的。生命的属性就是身死魂灭,没有建立在虚空里的感情。”
男人把那朵小小的白花放在墓前,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在命运面前,所有人都没有选择权。孩子,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雾气突然聚了上来,她突然就醒了。
她还是枕在他坚强的臂弯里。
从开始的畏惧碰触,到现在的习惯成自然。
卡修:“做梦了吗?”
漫漫:“嗯,我有说梦话?”
卡修:“有的。”他停了停,试探着询问:“能告诉我是什么梦吗?”
漫漫用一句话概括:“一个男人,和他妻子的坟墓。”
她跟他说话向来言简意赅。
卡修沉默。
半晌,他说:“我知道你常常做梦,睡觉的时候会磨牙,喜欢游戏和薯片,小学五年级擦玻璃时从二楼掉下来摔伤过腿。学校里成绩一般般,最喜欢自习的时候和朋友传纸条。从高中起就给游戏杂志供稿。”
他看着她:“但我不了解你的心。”
漫漫轻轻问:“为什么想了解?”
那双黑曜石一样明亮深邃的眼睛盯着她:“因为我爱你。”
纯洁的水晶墙,亲密度不够是不能打破的。
而亲密度,又是怎样计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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