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不但要学,还要好好学,仔细观察我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表情,赌博这门学问深得很呢,让我看见你不认真打你个臭小子!”
鹿鸣从小和爷爷一起长大,很是习惯和老人在一起,阿福不甚严肃,颇有顽童风范,待久了鹿鸣也变得开朗多了,虽然经常挨打挨骂,但二人关系却日渐加深。
离开闭州往西北就是坤州地界了,二人边走边赌,到坤州城时又赢了不少,但阿福始终都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现在连鹿鸣的衣服也都是窟窿了。
“福爷爷,咱们赢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买一身新衣服?这走在大街上跟两个乞丐一样,赌馆的人都不正眼看咱们一眼。”
阿福看了鹿鸣一眼,吓得他赶紧后退一步,生怕阿福动手,又是害怕又是认真的表情倒是很滑稽,但出乎预料的阿福并没有打他。
“嗯,你说得对,我还纳闷为什么每次进馆子的时候总有人瞧不起咱们,原来是穿的太破了,走咱爷俩买几件衣服去!”这话让鹿鸣哭笑不得,平时如此精明的师父竟然也有这么呆的一面,莫不是年纪大了都这样?
二人买完衣服又买了一把短剑,阿福叮嘱鹿鸣不要轻易再用墨意,一来太容易伤人,二来这么好的武器容易被人惦记。
晚上的坤州城依然灯火通明,到底是坤国的都城,其繁华景象比之闭州,简直月华对星芒。
晚上最热闹的当属是风月场,各样的女子打扮的艳丽动人,明明是寒冬时节,却只穿了一件单衣,而这单衣也要四面洞开。
鹿鸣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地方,嘴里喃喃自语:这么冷的天这些大姐姐怎么穿的这么少?旁边有姑娘听见了,微微一笑:小弟弟快离去吧,你还不懂这人间红绿。
阿福倒也没有留恋,两人径直走过了这条街。突然,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撞了过来,后面还有好多人在追他,嘴里叫喊着难听的话,小乞丐爬起来继续逃跑。
阿福只喊晦气,刚买的新衣服就被蹭了一身灰,可后来买东西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的钱袋都不见了,他不停地咒骂刚才的小贼,骂够了就骂鹿鸣看不好钱袋,这下好了,“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全都被偷走了,幸好刚刚买了衣服,不然两人现在的情形真与乞丐无异,而那个小贼偷了他俩可算是暴富了。
阿福身上还有些碎银,不至于挨饿,而坤州人大多信奉土地神,城里城外找个土地庙睡觉倒也不成问题,反正两人在闭州时也经常风餐露宿,可巧就巧在两人找的土地庙里还有个人,这个人正是之前撞他们的小贼。
鹿鸣二话不说,直接冲过去想擒住小贼,可那小贼却十分灵活,虽然地方不大,转闪腾挪溜得很,无奈阿福守着门口他跑不出去,不过后来还是发起狠:“老家伙你赶紧让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福本想看看这小贼的武功路数,却不想惹急了他,但是办法有的是!只见阿福身形一晃,躲开了门口,可就在小贼要跑出去时,他却猛然伸出右手,五根枯指抓住了小贼一条腿,然后甩了回来,小贼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小娃娃,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先发起狠来,我看你练过几招,颇感熟悉,你师父是谁?”
“嘿嘿老爷爷,刚才是我不好惹到您老人家了,没想到您才是真行家,跟您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师父她老人家叫什么名字,我问过她没告诉我,您行行好放了我吧!”
小贼刚刚被阿福摔了一下,浑身无力,鹿鸣抢了一句:“放你可以,把钱拿出来!”说着就奔小贼身上摸去,可刚刚还服软的小贼突然生气起来,狠狠咬了鹿鸣一口。
这下事起突然,鹿鸣很是生气:这小贼也太狂妄了!正要再动手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莫要伤我徒弟!”话音刚落一个老妇人飘落到小贼身边。
“伤你徒弟?他偷了我的钱不说还咬我,你这当师父的怎么教的?”鹿鸣窝了一肚子火,可老妇人并没有理睬他,牵着小贼直接走了,小贼临走时还凶巴巴地瞪了鹿鸣一眼。
“福爷爷,你今天有些反常啊,小的你放过了,来了个老的也不动手,甚至都不说句话,我还莫名其妙的被咬了一口。”阿福没有回话,直直地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许久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快速追去,不久在一座小桥上追上了二人。
“芸儿是你吗?”老妇人显然微微抖了一下,让徒弟先走了。
“你认错人了,我叫荼蘼。”
“荼蘼也好,芸儿也好,你来坤州干什么?”
“我心情不好,到处走走不行吗?请你让开。”
“好我让开,但是你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要做傻事!”说着让开阿福却并没有动,老妇人也没有再说话,两人默默静立着,许久才分开离去。
离开后阿福用一种寻常人很难听清的声调吹了声口哨,不久飞来一只黑燕,黑燕体型很小速度却很快,阿福伸手接住它,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不久黑燕奔着老妇人离开的方向飞去。
阿福回去时已经很晚了,鹿鸣一直在等他回来:“福爷爷你认识她们?”
“我与那妇人有些渊源,那女孩子不曾见过。”
“女孩子?那个小贼是女的?”
“不然你要搜她身她为什么要打你?”鹿鸣仔细一想,她虽然脏兮兮的,但皮肤确实很细嫩不像是乞丐,原来是个女孩子!看师父这表情,难道是老情人?然后这小贼是他的私生女,所以他才一直手下留情?
“不过话说回来你连个女孩子都打不过,真丢人!”
“还不是你不肯教我功夫,光传授我一些赌技也不顶用啊”
“这段时间也差不多了,给你这本书,你看一下,尽快背下来我就教你功夫。”鹿鸣非常高兴,终于要学功夫了吗?赶紧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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