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靠在石头上,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也吐不出来。眼前不断浮现出黑衣人临死前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耳边回响着他倒地时沉闷的thud声。我杀人了,我竟然杀人了……
「给,」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猛地回过神,看到萧逸尘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水囊和几个野果,「吃点东西吧。」
我接过水囊,胡乱地灌了几口,冰冷的井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却冲不淡我心中的恐惧和恶心。我扔掉水囊,捂着嘴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萧逸尘紧张地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虚弱地摇摇头,不想让他担心。
「还说没事,」萧逸尘叹了口气,将我揽进怀里,「你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顺势倒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和温暖的体温,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前,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试图从中汲取一丝安全感。
「别怕,我在,」萧逸尘轻轻拍着我的背,柔声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流淌进我冰冷的心房。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萧逸尘,」我轻声问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怕?」
「什么?」萧逸尘似乎没听清我的话。
「我说,」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杀人了,我是不是很可怕?」
萧逸尘沉默了片刻,然后伸手捧起我的脸,认真地说道:「不,你一点都不可怕。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我在乎的人,这没什么错。」
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仿佛看穿了我心底的恐惧和不安,让我莫名地感到心安。
「可是……」我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萧逸尘温柔地打断我,「你害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杀人魔,对吗?」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
「别担心,」萧逸尘笑了笑,揉了揉我的头发,「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永远都不会变成你害怕成为的那种人。」
他的笑容温暖而明媚,像冬日里的阳光,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怎么了?」萧逸尘疑惑地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慌乱地收回手,低下头不敢看他,「我只是……突然觉得有点冷。」
「冷吗?」萧逸尘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的身上,「这件衣服给你穿,应该会暖和一些。」
我低头看着身上宽大的黑色长袍,一股淡淡的竹香扑鼻而来,那是专属于他的味道。我突然想起,这件衣服,他平时都宝贝得不行,轻易不让人碰,更别说穿了。
「这件衣服……」我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别说话,快穿上,」萧逸尘不容置疑地说道,「你身子弱,别着凉了。」
他说着,将我搂进怀里,紧紧地拥抱着我。我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过来,温暖着我的身体,也温暖着我的心。
「我们该走了,」萧逸尘突然放开我,站起身来,「天快黑了,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我点了点头,挣扎着站起来,却感觉双腿一阵酸软,差点摔倒在地。
「小心!」萧逸尘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没事,」我摇摇头,「只是脚有点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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